第二天,当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赵越那扭曲狰狞而又僵硬的脸上时,屋内已然没有了厄墨的身影,两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法医正在赵越以及戴维儿身边忙碌着。
除了两个法医之外,屋内还有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此刻,两个警察也在屋内四周小心的查看着,轻手轻脚,生怕破坏了现场,同时还仔细的搜寻着现场留下的线索,例如作案工具,指纹,脚印之类的。
h市警局局长刘毅则僵冷着一张臭脸,站在卧室门口,对着一个身体轻微发抖的中年妇女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尸体的?”
官有官威,刘毅常年身居高位,自有一股凛然气势,更何况此刻还沉着一张脸,更添几分迫人气势。
自古以来民怕官,中年妇女老实本分,自然也畏惧刘毅,此刻颤声说道:“是今日早上。”
说完,又补充着解释道:“今日早上,我做好了早餐,正准备叫越少爷起床,然而半天都没见着声响,后来我在卧室门口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于是找来了钥匙,把门打开,就发现……”
刘毅听了,偏了偏头,一旁的女警官会意,手臂上枕着日记本,右手握笔,飞快的记录着。
刘毅再次问道:“事发之时,你又在哪里?还有,作为保姆,你为何会有主人家卧室的钥匙?”
保姆嗫嚅着嘴唇,一时间欲言又止,脸上露出难以启齿的样子。
刘毅见状,立刻肃然道:“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不要有所隐瞒,这有利于我们警方能够快速破案,缉拿凶手。”
中年保姆咬了咬下唇,随后期期艾艾的低声说道:“这里是越少爷私会情人的地方,每次他带小姐回来,都会让我回自己家,第二天早上再来。”
“因为这里只是越少爷私会情人的场所,卧室里也没什么紧要东西,因此各个房间的钥匙都留给了我一把,方便我平时打扫房间。”
听完保姆这番话,一旁的女警官突然停下了笔,眼中闪过鄙夷之色,显然对于赵越的这样的纨绔子弟很是不耻。
一旁的男警官们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相视一笑,目中艳羡之色显露无疑。
局长刘毅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反而越发的阴沉,赵越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不假,可他毕竟是市书记赵德华的独子,今早接到赵越死讯的可不只警方,还有市书记赵德华。
再来之前,他便已经接到了赵德华的电话。
作为赵德华的独生子,赵越的死可以说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即使隔着电话,刘毅也能感觉到赵德华那几乎想要毁灭一切的暴虐情绪。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次赵德华给他施加的压力可不小,这年头,警察局长也不好当,依旧得看人脸色行事。
就在这时,一名男警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刘毅说道:“局长,刚才我们几人已经反复调看过了别墅区里的所有监控,并没有发现这两日附近区域有什么陌生人员出入。”
“我想,除非作案之人能够隐形,潜入别墅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作案之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潜伏在别墅里,只是昨晚才出来作案杀人。”
“另外,我刚才也问过附近几家别墅的住户,都说在昨日十点半左右,有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响起,我想应该是男性死者或女性死者在被杀害之时发出来的。”
听了这些,刘毅揉了揉额头,转头看向那中年保姆,问道:“这几日,你在别墅里可曾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有没有发现有人藏在别墅里的痕迹?”
中年保姆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每三天我都会对别墅进行一次彻底的扫除,最近一次就在昨天,连柜子里我都打扫了,不可能有人在。”
刘毅无奈,又追问道:“那别墅里可有什么地下室之内的藏身之所?”
闻言,中年保姆还是摇了摇头。
刘毅叹了口气,随后对着那名男警道:“柳青,你和一些人去调查一下,看看死者最近都与那些人有过接触过,又与什么人有过一些过节。”
“是,局长!”
那名叫柳青的警察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之后,看了正在笔录的女警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一个正在检查尸体的中年法医摘了口罩,走了过来,对着刘毅说道:“局长,尸体的检查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结果了。”
“说。”刘毅深吸了口气,道。
“根据检查,我们发现尸体并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因此不可能存在扭曲死亡时间的因素,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也却是在十点半左右,这也与附近居民的口供完全符合。”
“此外,女性死者身上的伤口只有一道,且是致命伤,从伤口深浅程度来看,应该是由背后刺入,贯穿前胸,而且伤口利落平整,作案之人的力量应当远超常人。”
说着,中年法医又对一旁那名高高瘦瘦的警察点了点头。
那名警察见状,立刻走了过来,将手中装着零星碎铁的自封待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