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不能立马回采采那里了,太子谆索性坐在了对面的榻上。
对于姜鹭闲说哭眼泪就止不住的模样太子谆厌烦极了,女人这般模样用泪水作伪他在姜贵妃脸上看到数次了,这姑侄女倆还真是如出一辙,令人作呕,不过若是采采露出梨花带雨的表情他肯定立马缴械投降,不,即使采采哭得再动人他也不能惹得他哭,母后常说女子的眼泪枯竭了心就死了,心死了就再也救不活了。
自觉思绪飘得太远,太子谆想喝口茶醒醒神,想起采采允诺的那什么茶刚好也有些口渴,看了眼桌上放的汉瓦紫砂茶壶和紫砂茶盏,盏中浅浅还有些桂圆姜茶的底,太子谆不由皱了皱眉,不愿用姜鹭闲用过的杯具,奈何此时两个侍女还都不在,遂忍着口干缄默坐着。
姜鹭闲看太子谆无甚反应,只得继续道:
“闲儿自知不该如此揣测,可闲儿确实自喝了侍女端来的姜茶后就腹痛难忍。”
“殿下,奴婢惶恐啊。”刚端着红糖四物汤行至门口的雨竹正巧听到此处,将金漆平底托盘轻放于地上就跪伏于一侧。
太子谆淡淡开口:“还未有定论,先服侍侧妃将热汤喝了暖暖。”
“诺。”雨竹缓缓往床头行去,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扶了姜鹭闲起来靠在软垫上,拿了汤盅吹了热气一汤匙一汤匙喂着,尽管心里恨姜侧妃平白诬陷,但服侍仍是尽心尽力。
待得一汤盅饮尽,梧桐带着太医匆匆赶来,雨竹垂下了侧妃床外的纱幔后太医才得进来,对太子谆拜了拜,
“下官齐济世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谆抬了抬眼,唇边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齐院判近来可好?”
被问及的齐院判正是当年证明沈家嫡女沈小慎身染恶疾的普通太医,如今已是身居太医院第二高位,和当年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但他见了太子谆仍是惧怕得紧,一是因为当年作伪证毁了太子谆姻缘心中有愧,二是总觉得太子谆似是看透一切洞悉所有令他的阴晦无处遁形。
齐院判抹了抹额间的汗,讪笑道:“托陛下洪福,当此盛世,家和美满,自是心安。不知侧妃如何了,下官先为其诊脉。”
太子谆笑笑不置可否,齐院判一席话可谓圆滑。
一根红线悬脉问诊。
“侧妃今日可有食用什么不净的食物?”
“未有,就是晚间侍女送来四物汤饮了一茶盏,稍后就腹痛难忍。”
“是否还有残余,可否拿来让下官一瞧。”
梧桐自桌上拿过紫砂壶和茶盏递给齐院判。
齐院判打开紫砂壶盖望、闻片刻后拿过医药箱取出马钱子闻了闻,壶中茶水略有马钱子的气味,又取过茶盏闻了闻,却是普通姜茶,端详杯中,色泽也与壶中茶水不同,心下了然,却又暗自叫苦,怎么偏轮到他值勤遇到这种事情,这姜太傅的孙女是帮还是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