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喊着饿死了的孙问渠,吃了六个就放了筷子,慢吞吞地喝着酒。
“喝酒不就点儿菜什么的吗?”方驰问。
“我这种高手,杀人不使刀,”孙问渠喝了口酒,“喝酒不用菜。”
方驰没说话,感觉找不到合适的姿势把这句话给接下来。
这家烧麦确实不错,没吃完的孙问渠都打了包说带回去晚上热一热吃宵夜。
结账的时候方驰看到他从钱包里抽了好几大票,愣了愣,服务员走开之后问了一句:“多少钱啊?”
“25一屉,怎么了?”孙问渠说。
“我——靠!”方驰愣了,压着声音小声喊,“就这四个加起来不够我一口的烧麦25一屉?”
“加一块儿不够你一口你也没吃完啊。”孙问渠懒洋洋地说。
“这是重点吗?”方驰看着他,想想又皱着眉,“早知道不吃这么多了,五块多一个拇指烧麦。”
孙问渠让他这句话逗得笑了半天,出了店门口都还没停下来。
“还说酒量好呢,”方驰叹了口气,“风大,别乐了。”
“哎方小驰,”孙问渠把胳膊搭他肩上,往他身边一靠,“你有时候挺逗的。”
方驰没说话,孙问渠这一挨过来,他全身都僵了,舌头也僵得不会打弯了,要不是怕孙问渠再说出什么戳他的话来,他差点儿一膀子把他给掀开。
“你可以跟你亮子叔叔交流一下,”孙问渠边走边说,“我带他来这儿吃过,他也嫌烧麦个儿小,一看就说,我操,这家烧,烧麦牛,逼,点了烧麦就上,上个屉儿。”
孙问渠学马亮说话学得特别完美,方驰一下没绷住乐了,跟孙问渠俩人傻笑了一路,都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
回到孙问渠那儿,方驰拎着书包进了书房,准备开工。
“你先写吧,有什么不懂的放着,”孙问渠说,“我洗个澡醒醒酒。”
“你不是没醉吗?”方驰看了他一眼。
“没醉是没醉,”孙问渠勾了勾嘴角,“但是吧,酒……”
“酒壮怂人胆儿,行了你去洗吧快去。”方驰赶紧过来把书房门给关上了。
听着孙问渠的脚步声往浴室去了,他低头开始做题,明天要交的英语还有一堆没写。
孙问渠今天好像在书房里点过香,方驰一边写着一边老能闻到淡淡的味儿,还挺好闻的。
他四周看了看,发现香盘就在坐上放着,已经点光了,只剩了几小圈香灰,下面是个很精致的白陶香盘。
方影说过孙问渠玩陶,不过他还没见过,这套房子里除了这个香盘,没有别的陶器了。
他拿过香盘看了看,挺漂亮的,不知道是不是孙问渠做的,很简单的样子,就是一个方形,四边往里弯出一点弧度,看上去像个胖胖的四角星,还挺有现代感。
孙问渠洗完醒酒澡,过来推开了书房门:“写完了吗?”
“……哪有这么快啊,”方驰边写边说,“还得有一会儿,怎么了?”
“那你写吧,我就问问,要是还有一会儿我就睡几分钟。”孙问渠说。
“还是喝高了啊?”方驰看着他。
“跟酒没关系,”孙问渠笑笑,“我就是困了,今天有点儿……累心。”
“哦,”方驰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那你睡吧。”
“完事儿了叫醒我就成。”孙问渠说完关上了书房门。
方驰趴在这张特别能让人集中精力的大黑桌子上奋战了快三个小时,因为孙问渠就团在沙发上睡觉,好像睡得还挺香,所以他中途也没怎么休息,把这两天攒下的作业都写了,除去不会写的题,还有篇写不出来的英语作文。
看了看时间,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感觉脑子都有点儿晕了,也不知道是让题目绕的还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