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想起初见尤晚秋时,她身上的痕迹,叹了口气。
侯爷待夫人,虽足够用心,但实在欲求太过,不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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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不知克制的人,正手足无措坐在床边。
自尤晚秋哭出声后,晏景便歇了心思,起初还以为她是为了避他,起开了身,又在一旁哄道。
“阿奴我不碰你了,莫要再哭。”
但尤晚秋没理他,他瞧不见她的脸,只能听到啜泣呜咽声传出来,很是可怜。
晏景听得心焦,看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怕她厥过气去,忙把人掰过来,就见着她脸上沾满泪水,哭得粉腮脖颈都着泛红,可见不是平日使性子做戏唬他的模样,是真被他闹得哭了。
新婚之夜,她哭成这般模样,便是铁石心肠,也不忍心再迫她。
“你既不喜欢,我不碰你就是。”
晏景说着,取了帕子来给她拭泪,“小乖别哭了,仔细伤身。”
尤晚秋拍开他的手,“不要你假惺惺!”
眼下还挂着泪,抽噎着骂他:“你存心羞辱我,无耻之徒,下流胚子!我不要嫁你了,我要回家里去……”
前头是真心,后边则是看出他的态度,故意试探。
晏景剑眉蹙起:“侯府如今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回哪里去?胡闹!”
后头声稍重了些,就引得她落了一串泪。
晏景只得将声线压得温和,用帕子接着,任她捶打了几下,极无奈道:“夫妻敦伦,乃是顺应人伦天道,本分如此,怎会是羞辱。”
“我是极喜欢阿奴,才想跟阿奴做这种事,你我如今已成了夫妻,难道阿奴日后要屡屡推拒,再不许我近身?”
尤晚秋正有此想,只是哭得太久,胸口实在是闷,忍不住喘息急促了些。
但也不能将他逼急了,不然晏景这性子,八成跟她破罐破摔,既得不到她的心,索性翻来覆去将她吃个遍。
于是只道:“我…我只是现下不大适应,你一过来,我就害怕,不如你今日先去书房,咱们从长计议。”
晏景则道:“大婚之日我若是离了新房,你可知旁人要怎么看待你我?只怕是会编排你不得我喜爱,日后你又要如何在府里立足?”
他循循善诱,好似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又伸手给她拭泪:“阿奴,你不能……”
正要说着,尤晚秋再压抑不住,竟是呕了出来。
晏景面色顿时煞白,眼尾浮上绯红:“你难道就这般厌恶我……”
他如今已经是她的夫君,她怎么能厌他至此。
但下一刻,晏景却像是意识到什么,抓过尤晚秋抚她脉搏,摸清之后,极不可置信。
怕自个儿是查验错了,连忙吩咐外头守着的婢女。
“去将府医都叫过来!”
彩凤云雀对视一眼,只觉得是出了事,连忙领命而去。
尤晚秋看着原本还劝她的晏景下了床,披着衣裳便去吩咐奴婢,又带着几个婢女折身回来,叫她们进来收拾。
又亲自动手给她换衣,净面,动作仔细,还透着些小心翼翼。
“阿奴方才可有什么地方难受?”
好似她是个玻璃做的人,被他摆弄两下,就要碎了。
尤晚秋不明所以,但看晏景一改方才的无奈模样,妖冶面容上带着庆幸,甚至还有几分压抑不住的喜色,深感不安。
尤其是在紧急赶来的府医为她把脉之后,那种不安达到了顶峰。
府医胆战心惊的看了眼噙着笑意的晏景,颤巍巍道:“夫人这是……”
“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