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头也不回,只皱眉低声问道:“怎么了?”
杜鹃亦是十分小声的问她:“飞鸾姐姐,前儿个伺候那位姑娘的是您跟彩凤姐姐,先前那位姑娘不还……”
她没敢明说,略过那些不敬的话,接着问道:“怎么今日便这般了?”
杜鹃说着,缩了缩脖子。
她是府内家生子,父亲杜宏是广阳侯府的采买总管,即便广阳候不怎么叫婢女伺候,但她到底是府内长大,自然也知晓广阳候一贯的作风。
先前广阳侯府也不是没有想一步登天的丫鬟,只是侯爷发了怒,发卖了几批人,还有几个胆子格外大的丫鬟不知所踪,好似天底下就没有那几号人一般。
无需深思,就已然够让人胆寒。
后来长公主那边也打着教导人事的名义,送过不少美人过来。
但侯爷要么不收,要么即便收下了,也都转手送了旁人,就是圣上身边,也有几位娘娘是在这府里被挑上去的。
长公主被如此下脸面,自然也不再送人过来,只是广阳侯不近女色的名声,也都传开了。
外头有不信的人,说侯爷不过是沽名钓誉,但她们这些府内人却知,这是实情。
原本侯爷领了个不知姓名的姑娘住在正房,便已然在府内造成了轰动,不知有多少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今日又见着侯爷对待那位姑娘这般妥帖,便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不过如此。
杜鹃不免生出些疑惑来。
这还是她们那冷面无情,不近女色的侯爷么?
飞鸾所受震撼不比她少,毕竟她伺候了些时日,也见过晏景因尤晚秋而大发雷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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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生气折腾的人身子虚弱,如今才过了不到一个月,便是一副两厢情好之态,实在让人觉得惊奇。
飞鸾心下惊讶,面上却不露出一分一毫,只回复道:“主子们的事情,你还是莫要多提才好。”
杜鹃因着有她遮蔽在前,胆子大了些:“我好奇呀,之前侯爷还生气,都把我吓得跪下了,现下怎么就好好了?”
飞鸾背过手去掐她一记,低声训斥:“可别说了,若是让侯爷听见,咱们的舌头可保不住!”
喜鹊拧眉,却不敢多话。
彩凤则是朝她看去,神色如常,只道:“你好奇这些做什么?莫不是你阿爷又生了什么主意,起了攀龙附凤之心?”
杜鹃听了,有些心虚的垂眸。
彩凤见状,不由叹了口气,温声劝她:“杜鹃妹妹,你我如今相处多年,我只劝你一句,侯爷那边不是你能掺和的,若是闹出了事情,便是你那一家子都要受牵连。”
彩凤特地提醒她:“你莫要忘了之前那些人的下场。”
杜鹃想着,心下虽害怕,但还是拧着帕子,犹犹豫豫的添了句:“可那是因为侯爷以前不近女色,如今不是也有了人么?”
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哪有只守着一个女子过日子的道理?
何况这府内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心思,自打那姑娘来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花银子问消息呢!
她想了想,话里带了些挑拨之意:“我知晓姐姐是长公主送来的人,若是能得幸,自然是得姐姐先,可这外人占了机会,难道姐姐就服气么?”
彩凤细眉刹时蹙起,冷下脸来呵斥她:“休要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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