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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醒来,晏景早已离去,尤晚秋摸了摸身边的被褥,是冷的。
这些日子她已习惯晏景的作息,基本上他一醒,她也就跟着醒了。
醒来后各自洗漱,又一齐用过早膳,说一会子话,再送他出门,剩下的时间她便可自行安排,要么去逛逛院子看看闲书,要么就坐着轿子出去外头游玩一番
尤晚秋一反常态的没有出去游玩,生怕又遇到王闻序,又做起奇怪的梦来,揭露出更多的事情。
若是她真背弃了晏景,私底下跟旁的男子纠缠不清,而且那人还是晏景的政敌。
那他接近她八成另有目的,指不定是要借着她去对付晏景……
而以她这些时日对晏景的看法。
他对自个儿管得颇严,平日里有事没事就要让婢女们监视着她的行动,之前更是不许她出门,恨不得把她揣袖子里,整个人拘束着,时时刻刻都离不得他才好。
表哥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在金陵的时候他看她可没这么严实。
说不定他早发现了她背地里那些事情,先前她没失忆,两人不知道闹了多少场呢!
这样一想,晏景平日里的那些疑点也都统统有了解释。
难怪他不让她随意出门,原来是怕她又红杏出墙,也难怪她有时候问起他们二人成婚时的过往,他也是说得含糊其辞,她想找回记忆,他也是一副敷衍模样,并不真心打算帮她……
自打见了那人,做了怪梦之后,她心下总有些惶恐。
尤其是第二日晏景不在,她又做了梦,梦到那人带着她到在京城的山寺游玩,还给她鬓发上簪了花,梦里的她心下甜蜜非常,好似对其依恋万分。
她还叫他:“逸之……”
这显然是那男子的名字!
尤晚秋一回想梦境,心就怦怦直跳,不是喜悦或者激动,而是被吓出来的!
凭心而论那叫“逸之”的男子确实容貌生得好。
她在轿子里挑开帘子瑶相望去时,虽瞧得不甚仔细,但也能看出来是个俊美郎君,如今做了几次梦,对他的长相便更加铭记于心了。
跟晏景那种精致过人又矜贵傲气的昳丽模样不同。
梦里的那位生得温润如玉,容貌虽俊美,但却不像晏景一般,晏景不带笑意时会显得有些倨傲,像开了刃的冰冷刀锋,让人心下生惧,难以亲近。
而那人好似天然便是一块暖玉,弧度漂亮的桃花眼漾出笑意,看着你时,仿佛满心满眼皆是你,暖融融的,要将人整个浸了进去。
若是先前她栽在他的手里,那确实是有可能的!
尤晚秋越是思索,便越是心虚不已,对着晏景也理亏三分,连续好几日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更不敢跟前几天似的出去游玩。
待到夜里晏景回来,她做贼心虚,更是难以面对他,一来二去的,态度难免便显得敷衍起来。
晏景也奇怪,这几日她不找他说话,他也不跟她说话,尤晚秋有时候目光朝他看去,一个不小心就瞧见他露出一副阴翳面孔,将她吓了一跳。
但等她重新再看时,他又恢复了原貌,唇边噙着笑意,见她看来,笑问一句:“阿奴,怎么了?”
尤晚秋是定然不敢跟他承认自个儿这些日子都在想了些什么。
别看晏景这些日子待她百依百顺,便是被她坏心思起来捉弄了几下,都不恼怒,反而还顺着哄她玩。
最生气了,也就恼怒的叫一声她的小名,伸出手去故意捏她的脸,又或者擒住她胁下,将她整个人举高起来,玩闹似的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