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比较起来,还是叫他的表字,最为合适不过了。
晏景仔细听着她说话,点了点头,两人都松了口气。
只是晏景在松懈下时,也不免去观察她。
阿奴这称呼叫的,也不知她是真忘了,还是故意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若还是装的,那她目的又是如何?
不过她愿意骗他,总比两人撕破脸皮要好。
尤晚秋见这桩事了了,又问起另一桩她好奇的事情来。
她眸子灵动的打量周围,这屋子她从未见过,但一睁开眼见到时,却觉得实在是奢华。
商户人家出身的女儿,旁的本事没有,就是生得一双会识物的好眼睛,她一眼就看出来,这屋子里的陈设不一般,便是她身上盖着的这床衿被,被她抓皱了的苏绣被面,恐怕都是要以寸称金了。
晏景此刻还蹲在她跟前,却被她拽着一块坐在了床榻上。
这举措实在大胆,尤其是晏景想到尤晚秋如今只有十六岁以及更早的记忆,不免又暗骂王闻序狼子野心,竟不教她如何恪守男女大防。
尤晚秋却当二人是成了婚,是比兄妹更亲近的人了,只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哥……景和,这些好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我好似记得,咱们家里可没这般富裕。”
她记忆虽模糊,但还记得自个儿以前似乎在渡口做过些营生,似是与刺绣有关的,否则也不会见着苏绣,就觉着熟悉了。
晏景在要打算装她“哥哥”时,便想了无数个应付她问询的回答。
如今正有了用武之地。
“你说这屋子的摆设?”
尤晚秋重重得点头,眉心蹙起。
这屋子里摆放着的物件,在她看来极为稀罕,定然不是他们这般人能有的,便是表哥做了官,那也是去岁才考中,要赚出这样多的家业,怕是要大贪特贪。
她怕他们成婚没两年,晏景就要因为贪腐,被抓到大理寺那去了。
晏景见不得她皱眉,伸手去抚平她皱起的眉心,淡然道:“我去岁考中了,圣上给我分了个刑部的职位,恰好抄了几个家资丰厚的官员府邸,殿下下令,所得财物多半收归国库,还有一小部分让我们这些官员捞一捞油水。”
“我见着有些东西你会喜欢,所以就带走了。”
尤晚秋有些想躲他的手,却被话分散了注意力,待晏景说完,她也不皱眉了,莞尔道:“这样倒好。”
她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我方才看到那些,可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堕落了,怕你哪日被清算,要被抓到牢里去。”
晏景笑道:“你怕我牵连你?”
尤晚秋摇头:“咱们是一家子人,既然成了婚,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难道还有能逃脱的理由?”
晏景笑意凝滞,反而又问道:“那若是没成婚,你表哥要死了,你难道也陪着?”
他这话问的好生奇怪,她表哥不就是他么?
尤晚秋极认真的看着他,二人目光相对,她只笃定道:“即便咱们没成亲,哥哥要上断头台了,我自然要跟随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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