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并不是个大方的人,尤其是在她的事情上,更是小气到眼里容不得丁点沙子。
有着前车之鉴,尤晚秋飞速的看了王闻序一眼,又对着晏景道:“我以为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姑母。”
晏景凤眸微敛,笑道:“姑母她是长辈,从来只有小辈去迎长辈,哪有长辈来迎小辈的理?”
他表现得倒是比上辈子要温和的多。
尤晚秋有些诧异,不过想想也是,她如今也比上辈子对他要狠心许多,两人互相折磨了许久,晏景估计也很难在她跟前像上辈子似的端着架子。
她正想着,只觉得身边有好几道视线环绕,着实让人觉着尴尬,甚至隐隐生出退缩之意。
晏景看她垂眸颔首不语,心底有了成算,又瞥了眼在那边站着的王闻序,以及笑得没心没肺的刘广陵,薄唇微勾,伸出手去握住她掩在袖中的柔荑。
尤晚秋被他吓了一跳,刚要抽回手,却被他攥住。
晏景剑眉蹙起,带着些责怪道:“怎么又掐自己?”
还好他前几日给她指甲剪了,不然又要戳出血印子来。
他又道:“这日子是凉快了些,你手好冷。”
九月末的天,哪里会冷。
尤晚秋觉得晏景话中有话,像是在暗指什么,但他神色瞧着却是坦坦荡荡的,没有半分要生气嫉妒的模样。
她只好将此归结为自己太过敏感。
尤晚秋摇了摇头:“我不冷。”
到底还是顾忌着他的性子,不敢当着人的面,将他手甩开。
“那就好。”
晏景笑了笑,牵着她朝着那边站着的人走去。
尤晚秋不想跟他太近,虽被牵着手,但始终落他半步,却不想身子半遮掩在他身后,在旁人眼里,反倒更加亲密起来。
好像晏景是她的保护者,她要藏在他身后,才敢去面对其他的人。
“你们可算是来了。”
刘广陵笑道:“王舍人今儿个一大早就派人砸门,扰得我不得安睡,枯坐了一个多时辰,才将你们等来。”
他说着,又不赞同的对晏景道:“你也真是,平日里没见你这般磨蹭,怎么今日偏偏就晚了时辰。”
晏景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尤晚秋,笑道:“秋乏贪睡而已。”
他说这话时,还捏了一下尤晚秋手心,动作太过亲昵大胆,吓得她更是缩到他身后去了。
刘广陵看到这点小动作,又见二人还牵着手,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会。
上回这尤小姐来他府上时,情形可算不得好。
刘广陵暗地里担心许久,还去试探过晏景,生怕自个儿当日见死不救,助纣为虐,不知不觉做下孽事。
只可惜晏景口风太紧,尤其是在尤小姐的事情上,更是容不得旁人窥视半分,刘广陵碰了几次壁,只得去给庙里给尤小姐点了几盏莲花台,权当尽了心意。
如今看他们相处和谐,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但转头看到王闻序的表情,却又提起心来。
只见王闻序盯着晏景跟尤晚秋衣袖交叠,暗自牵扯的手,神情虽跟方才并无二致,但周身的低气压却是能感受出来。
想来也是,要是他家有个妹妹,平白无故的被人拘走了,拘走之后好不容易能见着一面,要带人走,那拘着妹妹的人还耀武扬威的牵着人过来。
刘广陵想着,只觉得要是换了他,非得气死不可!
晏景这事做得忒不地道!
尤其是他这事做得不地道就算了,怎么还对着大舅哥一脸的倨傲,甚至还透着股耀武扬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