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要开锁。
这是尤晚秋最讨厌的时刻,每次那些婢女们换班,一个个人开锁,然后离开这里,又换了一批人进来。
她总是忍不住去想,她们都去哪里了?外头是什么风景?会有人跟她们说话么?
她们出去以后,就不用像是在这里这样沉默了吧……
她好嫉妒……
锁链相击声响起,尤晚秋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她好想就这么逃出去。
但她逃不走,她的脚踝上也有着一道长长的金链,拖拽着金锁行走时那屈辱的声响已经被她习惯,只有零星被绊了一下时候,才会恍然想起,原来她还被束缚着。
尤晚秋有时候都觉得,或许她天生就戴着这枷锁,就长在这屋室里,听不见一点旁人的声音。
她用被子蒙着自个儿,双手捂着耳朵,掩耳盗铃般的假装听不见那些声音。
云纹皂靴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几近于无,那些婢女们都离去了。
晏景看着她遮盖在厚厚被褥里的身影,薄唇紧抿,他坐到她床榻边,轻轻推了推她。
尤晚秋没有发出声音,她不动,也不哭,熟悉的虚假啜泣声没有传入他的耳内。
她像是跟以往他开看她时候一般,只是安静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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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景又轻声叫她:“阿奴。”
是人在说话的声音!
尤晚秋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撑起身子,衿被顺着滑落下去。
晏景看到她在笑,眸子盈润晶莹,但看到是他的下一刻,她的那份笑意,却消失了。
尤晚秋盯着他瞧,他面上那道自眼尾划到下颌红痕被养得好了许多,已经结痂,不日就要褪去,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就像她那日瞧见的他狼狈的模样,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尤晚秋咬唇,含恨看他,晏景避开她带着恨意的视线,凤眸落在她轻咬着的红唇上。
他极可恶,有恃无恐的对她道:“若是你不想我来,那我就走了。”
晏景说着,又理了理衣摆,凤眸彻底略过了她,他站起身来。
他要走了,这屋子里唯一可以跟她说话的人要走了……
尤晚秋慌了神,她再顾不得眼前之人是谁。
她只扯着他的衣摆,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或许是她用的力气太大,晏景被她轻而易举的拽了回来,他离她更近了。
她此刻好乖巧,目光定定得看着他,此刻是真的心底眼底只有他了。
尤晚秋觉得自己好恨他,但身子却不由贴近了他,冰冷纤细的手指摸着晏景薄唇,划过边缘锋利的唇角,巡过弧度优雅明显的唇珠,她指尖抵在那里。
她没有眼泪时眸子也是盈润的,像清澈得不彻底的湖泊,里头倒映出他的身影。
“景和,别走,我求求你了,跟我多说几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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