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尤晚秋极其小心。
方才她说话间出了些汗,将面上的胭脂化了些,眼下得擦了重新补上了。
尤晚秋想着,手上动作也极快,没一会,那晕开的斑纹便被擦去,又重新涂抹上更逼真的。
夜里晏景又来了院里,他一如往常那般哄着她,执起她那只被烫伤过,留下月牙红印的手腕,薄唇轻贴。
“你这是做什么?”
尤晚秋对他粘腻的行为感到不适,他以前也喜欢这地方,但大多是捉着她的手瞧,又或者是摩梭一会,哪里会像今日这般。
她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去推他:“旁人都瞧着呢!”
这会子正值晚膳,婢女们端着吃食上来,却不曾想瞧见这一幕,不敢抬头,有几个甚至耳根都发红了。
好在尤晚秋隔着帷帽瞧不见,不然非得捶他两下不可。
晏景只抬眸看了那些婢女们一眼,婢女们更是将头垂的低了,无声无息的摆好食案,便退了出去。
“她们什么都不敢说,你怕什么?”
晏景知她性子,待人都走了,才跟她调笑:“这么多日,难道你还不习惯她们伺候?”
他自小生于高门,早已习惯周围仆婢环绕,只将他们看作屋内的摆设,并不在意。
尤晚秋却不能如此,她只道:“我是小门小户出身,不爱让人瞧着。”
她又对着晏景抱怨道:“夜里睡觉,她们都在屋子里看着我,实在叫人难以入睡。”
晏景笑意收敛,这些婢女夜间守着她,是他特地吩咐之下的结果。
尤晚秋是他手中脱过线的风筝,好不容易才被他再度收服,若是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她,再不安插眼线,恐怕他在外办公之时,必然要焦虑忧心不已。
晏景多疑的很,她再乖顺,他也总是留着三分怀疑。
但这事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又要借题发挥来闹他了。
晏景只做出无所谓的模样来,随口道:“日后会习惯的。”
他说完,又去捉着她的手瞧,月牙痕迹很是惹人怜的贴在她手腕上,晏景看了又看,眉心微皱。
“阿奴,我记得前些日子,你这儿有一块红斑,如今好像是褪去了。”
尤晚秋像是被刺激到一般,立即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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