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尤晚秋倒是肯了,只是还记恨着方才的事情,一边被他牵着往回走,一边抱怨。
“你才小气,我都好几日未见着你,你却避着我。”
她语气闷闷不乐,晏景含笑看她:“我才从刑部回来,刑部大牢里腌臜污秽,我又还未曾更衣洗漱,哪里敢让你沾上。”
尤晚秋这才露出个笑模样,她又晃了晃被他牵着的手,撒娇般嗔他:“那你还牵我,这会子又不觉得脏了?”
晏景凤眼睨她,很是自得:“谁叫阿奴你这般娇气,方才我不过避了你一下,你就跟我生气,若是我方才不主动去牵你,还不知要被你记恨多久。”
他说着,又让尤晚秋注意脚下的门槛,待两人走回了屋子里,晏景便自行去洗漱了。
他一贯极爱干净,在她面前更是如此,每每二人相见,晏景都是洗漱过后,换了身鲜亮衣裳,才来见她。
待晏景洗漱完了,他又让婢女们打了水来,沾湿了帕子,给她擦手。
尤晚秋被他攥着手仔仔细细的清理,笑道:“我方才洗过了。”
她平时只是装得像个傻子,但又不是真傻了。
谁知道晏景在大牢里做过什么,指不定还沾了血呢!
尤晚秋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看他离开之后,立即就让下人打了水来净手。
晏景便很敷衍的夸她,手上依旧动作不停:“嗯,阿奴真聪明。”
彩凤她们已是见怪不怪,先前头一次见侯爷这般对待姑娘的时候,婢女们还觉着大跌眼镜,不敢直视。
后来瞧得多了,便习以为常了。
晏景原先在她们眼中,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广阳侯,但见多了他在尤晚秋跟前没架子的模样,婢女们对他的恐惧也日益消退。
晏景做事一向仔细,待给她清理完手,这才放下湿帕子,抬抬手将房内的婢女们挥退。
门被合上,晏景坐到尤晚秋身边,将她抱到他怀里,下巴搁在她的锁骨上。
尤晚秋耳边是他低沉的轻笑,她能感受到身后他胸腔的震动,以及喉结如猫打呼噜般的琐碎动静。
晏景喟叹一声,声音里透着餍足:“阿奴你今日好乖。”
尤晚秋雾蒙蒙的眼儿眯起,红唇微勾,笑靥如花。
她意识到,那些监视着她的婢女们,似乎是第一次没有把这院子里的所有消息,都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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