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来,晏景像是被烫到一般,他退开一步,将碰过她的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
他想到以前两人私下相会的时候,他公务繁忙,时常来的比她慢上一些,她有时等的久了,待他一来,便气咻咻的娇声抱怨。
“景和,我等你好久,你怎么才来。”
她一生气,就偏头不肯去搭理他了。
这怎么可以!
晏景只好低头去俯就她,做出一副温柔模样去诱哄她。
如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模样一般,晏景也知道他的阿奴会对什么样的男子动心,直哄到她喜笑颜开,愿意跟他说话时,他才稍稍松一口气。
旁人若是见到晏景那副模样,必然惊骇不已。
一贯固执高傲,连对着圣上都敢直言不讳顶撞,面对赵贵妃跟瑞王的构陷,依旧倨傲不愿行礼认罪,被康平长公主朝着脊背打断三根藤条都不卑躬屈膝的广阳候,在这小女子跟前竟是这般模样。
晏景感到时间混淆起来,有一瞬竟分不清今夕何夕,但下一刻,他便反应了过来。
尤晚秋分明是在故意诱他。
她还以为他是从前那般一心牵挂在她身上,任她拿捏的蠢物。
晏景深吸气,面容冷沉:“你到底……”
他话还未说完,尤晚秋却垂眸,她知道自个儿变脸太快,晏景只要有脑子都不会信她是回心转意了。
她看着交叠的双手,上头缠着沾着药物的丝带,低声道:“我只是不想再惹你生气了。”
原来她还是怕他,只是之前还能躲避,现在却是连躲避都不敢了,只能借着旧情拿捏他,或者说祈求他的怜悯。
得知这个答案,晏景虽能接受,却也并不开心。
他视线一寸寸的巡视她,发觉她是真的虚弱无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残存着他激狂时落下的痕迹。
晏景喉结滚动,竟难得有些心虚,他偏过脸,有些干涩的道:“你放心,我今日不会碰你。”
他回来时本就没想着那桩事,事实上昨日若不是她实在忤逆,将他气昏了头,晏景也不会如此纵情失态。
今日不碰,那日后呢?
尤晚秋心下冷嘲,晏景或许不喜欢她,但必定极喜爱这副身子,前世如此,难道今生就改好了?
她如今能拿得出手的资本也就只有这个了……
如果她想要逃离他,这是必要的牺牲。
尤晚秋这样告诉自己,再抬头时眼中泪珠消失不见,她极忐忑的问他:“那今日你是不是不在这儿留宿了。”
她在变相的赶自己走。
晏景脚步顿住,他面无表情:“这是我的屋子。”
这便是要留宿了。
尤晚秋没有反对的余地,她只能接受。
晏景前去更衣沐浴,而她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指甲掐入手心。
待到半个时辰后,他才缓缓归来,乌发半湿披散,线条分明的脸型被发丝半遮,一打眼瞧过去,雌雄莫辨,朦胧中竟像是个轮廓深邃的冷艳美人。
拔步床很大,躺下他们二人绰绰有余,晏景没有逼着她贴近他,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很宽的距离,犹如楚河汉界。
尤晚秋一开始还很恐惧,但渐渐的,她发现晏景双眼紧闭,已然睡熟。
她背过身去,不愿看他,深夜里情绪容易不稳,她莫名的啜泣起来,哭着哭着,竟然也在这有着他的地方睡熟了。
听到床边人啜泣声消失,晏景叹了口气,他睁开双眼,克制着动作,不发出声响吵醒她。
晏景挪到她身边,看着她尤带泪痕的小脸,伸出手去,沾了她眼下的泪珠,含吮进去,是濡湿苦涩的滋味。
他俯身贴近她,将她整个人笼入怀中,又定定看了她许久,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如恶龙拱卫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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