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他安个罪名,比登天还难。
殿下的限令是三日内破案,时间紧迫,压力如山。
更别说王家势力,还有王通那些徒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就算他是洛阳七贵之一,此案处理不好,丢官罢职就在眼前,仕途堪忧。
“进去,继续搜查!”
他在院墙外围转了一圈,毫无收获,只好挥手示意大理寺的差役们进内庄。
许牧神色微变,紧跟其后,他们即将踏入昨日宴席的举办之地。
他已经清除了一切孟婆药和宴席的痕迹,但举办过宴席的事实难以掩盖。
不出所料,经验老辣、直觉敏锐的皇甫无逸很快来到了厨房。
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昨天,你们这里举办了宴席?”他盯着许牧,尽量保持冷静。
许牧配合道:“是的,我和祭酒关系极好,特地请他来贺若庄踏春游玩,宴席还是我兄长赞助的。”
皇甫无逸手下的大理寺差役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要知道,这可是仙味居的佳肴啊!
如今洛阳城内,仙味居的名声越来越响,几乎家喻户晓。
“既然是昨天的宴席,那些饭菜呢?怎会一点不留?”皇甫无逸眼神凌厉,再次察觉到不对劲。
他直视许牧,试图施加压力。
在他看来,已经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数百人的宴席,残羹剩饭该是堆积如山。
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凭空消失。
只要许牧的解释站不住脚,他就能立刻下令将人扣下,带回大理寺。
然而……
许牧不紧不慢,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大人,您也看到了,我兄长打算养猪,想把贺若庄变成养猪场,养了几十头黑猪,这些剩菜剩饭,都被他用来喂猪了。”
皇甫无逸正要继续追问,却被许牧的回答噎了一下,接下来的问题怎么也问不出了。
随即,只听许牧小心问道:“我兄长有些家底,不想剩饭过夜,当晚就把它们全喂了猪,这……很合理吧?”
皇甫无逸心中波澜起伏,怒火中烧,却不得不承认,许牧的解释……简直无懈可击!
大隋养畜户少,平日多用野草泔水喂猪。
谁会用好好的饭菜喂猪。
但是……考虑到仙味居家大业大,垄断洛阳酒楼的盛况,范逐这么做似乎合情合理。
没有丝毫破绽。但即便这样,也不至于把自己撇得这么干净吧?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许牧,愈发觉得这位书生不简单……
根本找不到机会抓他的把柄。
不论何事,他都说范逐所为……
而范逐已被软禁在越王府。
眼下根本无法对质。
想到此处,他胸口憋闷,差点一口鲜血吐出。
最终,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也没在内庄找到其他疑点。
只能暂时收队,带着大理寺的人离开了贺若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