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朱文正也被爆出投靠了张士诚,通敌谋反,差点被伯父朱元璋一刀砍了,在马皇后的力保之下才得幸免,抑郁而终。
徐妙仪说道:“都出了人命案,两家守墓人居然也不派人来金陵报信,太失职了。”
徐达面沉如水,说道:“我明日就派人去绍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妙仪说道:“父亲,我想亲自去一趟绍兴。”
徐达迟疑片刻,说道:“妙仪,不可莽撞。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想,什么冤鬼索命,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你认祖归宗时发生了,可能有人存心装神弄鬼,设了圈套等你钻。”
不愧为是开国第一大将,心思缜密,一眼就瞧出不对劲了。徐妙仪暗道,此事背后有明教的影子,会不会也有其他势力呢?
徐妙仪问道:“父亲,外祖父获罪之后,就一直消声灭迹,十年来音讯全无,他会不会还活着,那个谢家门前死去的百户,是外祖父所杀?”
徐达摇头,“你外祖父已经畏罪自杀了,只是当时战乱,尸骨难寻。”
徐妙仪问道:“您确定外祖父罪有应得?”
徐达一怔,而后说道:“证据确凿,无可抵赖辩驳。否则皇上为何无缘无故自断臂膀,自损一员大将?乖女儿,你不要钻牛角尖了,这对你,对徐家都没有任何好处。你是我徐达的女儿,没人敢用谢家的事情质疑你的地位。”
徐妙仪说道:“父亲,正如你所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改变它。绍兴发生是人命案,迟早会上报刑部,传到皇上那里。或许到时候您的刻意避讳,反而显得心虚;我作为谢家的外孙女,完全置之不理,显得也太凉薄了。”
“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去绍兴看一看,您放心,这一次表哥也会去的,我们结伴而行。”
徐达说道:“靖江王也要去?唉,这样恐怕会激怒皇上啊。”朱守谦是个尴尬人,外祖父和父亲相继被爆出谋反,他完全靠着马皇后的庇护活下来的,皇上依然封他为郡王,已经很难得了。
徐妙仪说道:“我也这样提醒过表哥,可是他听不进去,说毕竟是外祖家,好多年过去了,也该去绍兴祭拜一下。我和表哥一起,也是为了一路监督他,以免说出过激之词,被居心叵测之人传到皇上耳边,有阻他的前程。”
听说朱守谦也去,徐达更加不放心了,万一女儿被靖江王连累怎么办?少年热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可是徐达也明白,他无法阻止徐妙仪。即使强行困在家里,她还会偷偷跑出去。
反正最后都要点头的,不如现在爽快一点,还能谈一谈条件。于是徐达说道:“可以,不过一路上要由你二哥陪着。”
徐妙仪有些意外,“二哥?他不是在国子监关着读书吗?”
徐达说道:“我给国子监祭酒写一封信,帮这个混账请半月假。”
徐增寿文不成,武不就,纨绔子弟一个,将来就靠着父兄过活了,但是脑子灵活,聪明机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知道保护妹妹们,有他陪着女儿,应该很省事。
徐妙仪嫌徐增寿这个活宝碍手碍脚,不过此时也不能拒绝父亲,只得点头道:“好。说定了,后天就启程。”
当晚在军营睡到半夜,突然听见外头响起了火铳的巨响,还有密集的战鼓声,传令官大声叫道:“细作探营!全军列队,清查细作!”
徐妙仪闻言,赶紧起床,穿着软甲,披挂整齐了,去了父亲大帐待命。
神机营训练有素,都是从各个军队挑出来的精兵强将,半夜被吵起来也丝毫不乱,整队后划片搜索细作,犹如布下天罗地网,核对口令和号牌,很快将伪装成神机营的细作抓到了。
朱棣命人将细作捆绑了,预备严刑拷打,那细作却大声叫道:“弄错了!是自己人!四哥!是我啊!”
朱棣听着声音好熟悉,举着火把凑过去一瞧:这……这是妹妹怀庆公主啊!
朱棣将怀庆公主带到营帐里,解开绳索,沉着脸说道:“胡闹!堂堂公主之尊,半夜鬼鬼祟祟跑到神机营做什么?万一被误伤了,要我和魏国公如何向父皇交代?”
穿着神机营士兵军服的怀庆公主委委屈屈说道:“王宁总是故意躲着我,躲在神机营一个月都不肯出来,我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才冒险跑来找他。”
“你你你!”朱棣气的不知该说些啥了,“你一个公主,找一个千户做什么?传出去皇室尊严何在?”
怀庆公主哼了一声,说道:“父皇和母后还有母妃他们都在张罗给我选驸马,我就想问王宁一句
话,问他愿不愿意当我的驸马?若是愿意,我就和母妃说去,若是不愿意……”
怀庆公主眼圈一红,说道:“若不愿意,他若无情我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