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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步步走近,留着鲜橙色蔻丹的手指挑起傅辰的下巴,地牢昏暗,似乎才发现一样,“好俊俏的小生,也不知要勾去多少女子的心魄,眼睛没了倒也好,算做了件好事。”
“离我远点。”傅辰厌恶地蹙着眉头,女人身上的魅惑体香实在太重了,不愧是媚娃体,任何靠近她的男人都有可能不知不觉走入她的陷阱。
女子已经很久没遇到如此反抗自己的男人了,她是李皇创造出的媚娃体,哪怕是瞎子,也不可能抵挡她的体香,身体,声音……堂而皇之拒绝她的男人除了李皇,就只有眼前的男人了,她反而有了些许兴趣,捏着他的下巴渐渐用了力,人凑了过去,恶意地凑到傅辰的耳廓边缘,“宝贝儿,这儿可没你拒绝的余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应红銮,想来你应该没听过,不过我却是等了你很多年了。”
傅辰一愣,忽略耳朵上的异样,从情报上来看,这个名字是三皇子的红颜知己,而作为李皇派的核心人物,他更知道这个女人是李皇派到西部的干部之一,一身媚功尤为了得,能让任何男人化为绕指柔,无论是武功还是能力都不比任何人差,之所以被外派其实理由也是让傅辰莞尔的。
她对李皇的痴迷是亲信都知道的事。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她甚至拿了一些食物,放在傅辰鼻边。
“说什么?”问为什么瞎?这不用问,他自然知道缘由。
“现在,还想知道为什么吗?”对于傅辰的镇定她很欣赏,在眼瞎、折磨、来到陌生地方,这些情况下,这个男人居然从醒来至今除了一开始的愤怒外,几乎全程都表现得非常从容,就冲着这一点,就是个可怕的人,应该说民间自有能人。
想来也是,七杀是什么人物,抓不到才是正常的。
传闻七杀代表着天下之士,身怀异宝,独具神目,有与常人不同的眼睛才能找到剩下那九人。
异宝,指的大约是眼睛了。传闻也只是传闻,却不妨碍李變天的下令,任何有可能是七杀的人选,在遇到的一刹那,不要给对方任何反击机会,先弄瞎带回来。
没了眼睛的七杀,也许就是纸老虎了。
目前,傅辰哪怕看不到,但他的嗅觉和听觉没出问题,甚至比往常更加敏锐,基本能分辨出来这里是应红銮专属的关押房,空气的酸腐味和血腥味提醒着他在他之前来过不少人,或是宁死不屈的,或是屈打成招的,但毫无意外的,必然会上酷刑,他在戟国监督过几场刑罚,其残忍指数就是傅辰也连连做了数月的噩梦,他没兴趣也不想让自己受折磨,任何环境下尽可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生存机会。
特别是知己知彼的情况下,知道弱点,放着不用可不是傅辰的习惯。
“既然已经瞎了,我又何必耿耿于怀?”无论他说什么,他们都不可能为他治疗,那又何必说。
傅辰迅速扬起勾魂摄魄的笑容,这笑与李皇偶尔昙花一现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连角度都没差多少,又像李皇的睥睨天下又透着一丝属于这个男人本身的性感,一种混合奇异感带着令人移不开目光的魅力,配上那张清雅的脸居然比身为女子的应红銮还魅惑,低沉的声音让应红銮耳朵有些发软。
这不是傅辰,却比傅辰更有魅力。
如果不是容貌的不同,她几乎要将此人看错是李皇那般的人物。
应红銮被那笑容几乎摄去了心魄,虽然用了几年功夫,成为三皇子的知己,但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实在不是她的喜好,她更喜欢强悍的,霸道的,将不可一世藏在骨子里却表现得温文尔雅的男子。
只是这份对李皇的痴恋,她说出的后果,就是被李皇毫不留情地发配到晋国,甚至她知道如果自己表现的不好,扉卿会直接解决自己。
李皇身边不需要任何打扰他大业的人,哪怕是儿女情长。
就像现在,抓到疑似七杀的人,她们能审问,但依然要等扉卿确认。若是,那么折磨才真正开始,若不是,也逃不过一死。
来到西北后,她就压制着自己所有情潮,专心为心上之人办事,但内心深处,求而不得的痛苦时刻都在煎熬着她。
她却不知道,过满则溢,过于压抑的后果有可能喷发出来就无法遏制了。
她有些着迷地看着这张英俊的脸,失神地缓缓靠近傅辰,“你笑得很好看,很有男儿味,现在,我有点不舍得了……”
在要触碰到傅辰那张薄唇的时候,傅辰好似感应到了,缓缓转开了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啪,一掌甩向傅辰。
傅辰本就虚弱,被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一掌下来,直接打出了血,鲜血沿着嘴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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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万万没想到自己有被人洗干净送到床上的一天,他被放下来的时候手脚已经僵硬,被拖着搬运了地点。女人派人把他洗干净,换上了新衣服,繁琐的一层层,伺候人伺候久了哪怕只从触感上也能感觉出不一样的地方,就比如这身衣服更像是他平日为李變天换的便服,从身下柔软的触感可以判断是床,应该是这个据点的住所。
四周很静,鼻子里闻到的是香味,手脚还被绑着,一般人没办法解开的打结法。
无法从听觉和嗅觉中分辨出这里的地理位置,当然这也在预料之中,就他知道的几个据点中没有一个有辨识度,是李皇派的做事风格,按照他之前与薛睿他们确认的他知道的据点,没有一个和这个有关,只希望他们发现他失踪后,能够冷静下来寻找办法,越是大张旗鼓越是容易被怀疑。
身上已经没有可趁手的武器,恐怕连牙齿都被检查过了,不过也许是女人太想要来一顿“最后的晚餐”,居然把他一个人放在这种环境,职业习惯造就他很擅长给人打结,按照以前重案组的标准,他们每个人给犯人绑手脚的手法都是特别学过的,不但无法模仿,也是根本解不开的。就现在他们给自己绑的,那只是对付大部分人的,傅辰喘着气将自己的手脚解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边加快动作,将这具被下药的身体力量发挥到极致,在解开的瞬间,他就听到了过来的细碎脚步声。
失去了视力后,本来就极为敏感的听力更深入。
傅辰不由加快手上的动作
吱——房间门开了,又被关上。
来人看了眼床上乖乖躺着的男子,勾唇一笑,脚步与地面轻轻触碰,来到床边,注视着他。
“醒了?”也许是习惯,男人哪怕瞎了醒了后也还是睁着眼,就好似这样就能看到一样。不过昏迷着的确少了很多乐趣,还是醒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