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卿在得知休翰学和陆明在斗殴中一起掉落高楼的时候,那两人的身体已经摔得面目全非了,除了一开始的怔忡外,狠狠闭上了眼,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人已经不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幕后黑手。也许是曾经沈骁和将臣的事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哪怕这次同样蹊跷,他也没有那么失控,放下了需要招待的官员,第一时间去了六楼之前陆明喝花酒的地方,找来了那些花姑娘一个个询问,都说是陆明喝着喝着开始骂人,宣泄的都是这些年的不满,很多话都是外人不能听的,又多喝了几罐酒,骂骂咧咧地跑了出去,之后的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了。
了解了大概情况,扉卿让人把她们带下去,使了个眼色,护卫们领会意思,这是要斩草除根,谁叫这些姑娘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有好些是关于戟国的,这若是在晋国宣扬开,可是杀头的罪。
而后扉卿又去检查了七楼的刑讯房,从现场找到了打斗的痕迹,残留的血迹可以看出,那是他们戟国人的路数,扉卿的目光扫过被割断的绳索,地上和墙上插着的零星的飞镖,扉卿脑海里似乎已经形成了当时的场景重建,那个时候休翰学应该正在“玩”男人,扉卿对身后护卫们道:“去查查看,当时他弄走了谁到这个房间,查清楚身份。”
护卫们退下,继续分析,那么当休翰学很兴奋的时候,忽然这个时候喝醉的陆明来了,陆明平日的确没有休翰学那么受重视,内心有积怨也正常,只是那还在合理范围内,不至于内讧,如果再加上饮酒过量?
扉卿依然觉得这个解释太牵强,但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了。
两人的争论越来越激烈,最后演变成互殴,自然是陆明占上风,两人打着打着就从楼上摔了下去,嗯?扉卿看到了地上的某样东西,那是一个染血的字,是休翰学的笔迹,写的是一个明字,陆明?
这一切布置的就像一场意外,但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莫名其妙地喝醉,又莫名来找对方麻烦,然后两个都正好死了,这怎么可能是意外,他的得力干将如何会死在如此稚嫩的伎俩上,定然是有人在背后计划,对方甚至有能力操纵他们的部分行为。
如若不是这样,又怎么解释这样匪夷所思的现象,但有操纵人类思想的,古往今来都只有神,但这世界上不存在神,如果有也是陛下。
当扉卿踩到一块砖的时候,听看到了细微的声音,正要反击就发现自己和身边的护卫都被网兜罩了起来,还没等他们挣脱,墙面就射出了无数箭,他们被网兜限制住了行动。就是扉卿为了躲避这些攻击也颇为狼狈,身上也受了伤,部分护卫已经气绝,一直平静的心湖此时却若翻江倒海,是谁的有那么强的机关术,甚至只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想将他也一网打尽
。
刚用绳索割断了网兜,扉卿却显得小心翼翼,果然有些地板是没问题的,有些只要踩到就有可能开启连环机关。这是傅辰的想法,就像现代玩扫地雷的游戏,遵循一定规律就能通关,扉卿当然没玩过,但在牺牲的士兵越来越多后,他也慢慢察觉出一丝规律了,内心已经对这背后之人恐慌到忌惮的地步了,这样的天纵之才他曾经从某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七杀,曾经七杀刚刚面世的时候,锐利不可挡,是直到这些年才开始低调。
当然傅辰并不想完全解决掉扉卿,若是那么好解决,也就不是扉卿了,另外就是今晚已经动手解决了两个人了,可以说是前一发动全身,整个戟国队伍都会有新的局面,再动扉卿,大部分人必然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他才来的第一天就三个主帅都死了?
当扉卿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而他带进去的一队护卫就没那么好运了,踩到了地板上的机关或是为了扉卿挡灾,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只独独留下他一人险死还生地出来。
是他吧!如果不是他,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他第一天一过来没多久就直接损失了两原将领,这事情要是说起来怎么都是有嫌疑的。
扉卿稍微包扎了一下自己,径自去了傅辰所在的房间,看到里面侧墙睡着的人,他轻声走了进去,拍了拍那人的肩,“李遇?”
床上的男人一开始没动静,扉卿的力道又一次加重,缓缓转头,是睡眼朦胧地李遇,似乎是被他吵醒了,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原来的地方,才将注意力放到扉卿身上,“怎么了?刚才不是都谈好了吗?”
“没事,只是想问问你刚才一直在这里?”
傅辰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我当然在这里,不然还能在哪里,我中毒了,刚刚解了需要休息。”
傅辰当然会生气,自己刚刚吃了解毒的药剂,药效正在发作,整个人都非常困,现在被拉了起来,没好气地看着扉卿。
“你怎么受伤了?刚不还好好的,出什么事情了?”看着扉卿这狼狈的样子,傅辰忍着笑看着。
扉卿自然也发现自己的模样,多少有些尴尬,心中倒是对李遇的怀疑稍微减了一些。
“没事,小事情。”扉卿遮掩地说道,直接打断傅辰的问话,似乎并不想让傅辰知道什么,显得有些急躁,和平日的扉卿不太相同,“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然后傅辰就莫名其妙看着扉卿离开的背影。
门被关上,暗处阴影,“主子,需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来打消他的疑虑?”
“你们越是做什么,越是有可能弄巧成拙,他既然已经怀疑了就让他怀疑,到底我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换了我自己都不可能排除对方的嫌疑,横竖也没有证据。”没证据,你所有的计谋都只能暗处偷偷摸摸地来,最不怕的就是你偷偷摸摸的来。
扉卿出去的时候,就问向自己几个亲卫,“他真的没有出过这个房间?”
“是的,属下几次过来送药,都看到他在那儿呼呼大睡,看上去是累极了。”亲卫确定道。
扉卿凝重地点头,就见到瑞王从楼梯上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
“参见瑞王。”
”国师不必多礼,”虽这么说,邵华池缺结结实实地受了扉卿这一礼,“本王刚在下方正在主持火把节,却出现了命案,那两人还是您的属下,这事情本王定然要给国师一个公道,可否请国师来一趟,详细说一下事情的原委。”邵花池虽说语气冷冷清清的,但看到他这么急急忙忙赶来,一部分看到的官员不由的感慨,听闻七王爷有恩必报,果真如此啊,看看以前国师帮他治好了癫病,现在可不就投桃报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