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英简直懵了,他才刚当值多久,就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祺贵嫔可是他的命里贵人,不能出事啊!
在屋内不停踱步,对、对了!
祺贵嫔曾说过,若有事可寻二皇子,叶家是二皇子党羽,定然会出手帮助。
没时间了,他必须马上想办法找到二皇子!
。
睿郡王府。
睿郡王,是二皇子封号。
邵华阳觉得自己今儿一定是邪门了,宫里来人说母妃出事了,现在十五离开了,他又少了一个臂膀,还指望着母后肚子里的那个给自己加筹码,怎么能这个时候出意外,偏偏那个李祥英来消息说,还与祺贵嫔有关。
那贱人!胸大无脑,要不是看在她是叶家嫡女,长得妖魅动人,容易上钩,他又需要叶家支持,才不会与她暗通款曲。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邵华阳咬牙切齿,将一桌子的果盘、茶水扔到了地上。
本来要提枪上阵,也中途被灭了兴致。把跨坐在身上的舞姬打发走,其中一个也不知怎么的,把一盘烤味倒在了他身上,这身衣服还怎么穿到皇宫去!
母后出事了,他还在吃烤味?别人会怎么想?
一旁的贴身太监五菱眼疾手快,为七皇子快速拿了替换的衣服。
他赞赏地看了眼这个小太监,不愧是母后给的人,就是机灵。
全部换好后,才道:“五菱,找蒋太医,把这封信交于他,这事也只有你去做,我才放心。”
他还是很紧迫的,这是他的母后,也是大晋朝的皇后,而他是最有可能的皇储,不能在这最重要的时间里闹幺蛾子。
“是,奴才马上就去。”
五菱望着匆匆坐上马车赶入宫内的邵华阳,恭敬之色荡然无存。
“果真,被娘娘说中了。殿下,多行不义必自毙。”
。
同一时间,皇后的长宁宫却乱作了一团,里面时不时传来皇帝的怒吼声:“太医,快宣太医!”
远处,匆匆跑来一群太医,他们个个脑门出汗,上下气不顺,却不敢丝毫耽搁,听闻曾经珍懿皇贵妃薨逝当天,所有太医院的医师都被问斩,从那以后,但凡晋成帝有需要,太医院上上下下都鼓足了吃奶的劲儿。
外面过道上到处都是哀嚎和鲜血,不少太监都遭了秧,半数当值的侍卫都被调派过来,整个皇宫到处寻找。
而那只逞凶的黑犬相当聪明,它躲起来了,时不时伏击一次就消失,这让指挥使鄂洪峰焦头烂额,“给我找!一定要把它找出来,格杀勿论!”
指挥使,全名为正留守都督指挥使,正二品官职,所有御前、行走侍卫听命于他。
他今日刚下差没多久,晚上的差事由副指挥使敖泽来担任,正要赶回去吃一口热乎乎的膳食。他住的离滦京较远,究其原因就是买不起房,这是滦京在职官员的现状,官员的俸禄并不少,只是这里是京城,房价非常高,要是不受贿赂,可能致仕的年岁中都要靠着租房子度日,在傅辰那个时空,曾经北宋的历史中,苏辙就有这样一句名言,“盎中粟将尽,橐中金亦殚”,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但就这节骨眼,出事儿了,今日别说晚膳了,恐怕还要受大罪责,他赶紧打起精神,召集所有驻守士兵前去支援。
皇宫里出现一只疯犬,伤了不少人,袭击了皇后的长宁宫,皇后受了惊吓,恐有小产之象。
身为指挥使,他要是抓不到那只疯犬,怪罪下来轻则贬官,重则流放。
他赶到的时候,地面上到处都几个被咬伤的太监,路上有些血迹斑斑。
“带他们去太医院,把所有的医师都喊上!”边说着,边围剿那群四散的狗。
狗的数量实在不少,它们眼看着同伴被打死,吓得四处躲闪,但也躲不过侍卫们的围剿。这些狗并不咬人,它们跑出来只是想出来走走,但出了那条恶犬后,侍卫们可管不了那么多,全部一杆儿打死。
这时,说好的调派来的太监还没来,内务府现在的总管是新上任的,对调派事务并不熟。
鄂洪峰心中低咒了一句:那姓李的,平日有赏时来得最快,出了事儿了连调个人手都如此慢,与刘纵真是不能比,那两个总管公公是瞎了眼吗。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祥英,他才刚上差没多久,本来就对内务府不是很熟悉,现在祺贵嫔的狗被放了出来,他火烧眉毛只能顾得一件事,正在动用自己的办法寻找二皇子解决燃眉之急,哪里有空去调动太监们。
就在鄂洪峰火气上来时,就看到一个穿着茶色外袍,从三品孔雀补子的太监朝这里过来,身后还是一群灰袍太监和几个正四品、从四品的,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哪里管它有没有品级。
“奴才傅辰,内务府当值,这位大人,奴才等……”带头的太监上前见礼。
“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好小子,你上面人不靠谱,你倒是不错,叫这些人分头找狗,这狗通体黑色,毛发油亮,半人高,它太过滑溜,也不知藏在哪里,你们去各个旮旯犄角里找找看!”
傅辰身后的是监栏院他院子里的人,还加上刘纵的老部下,这些部下原本跟着他一起去掖亭湖找过丽妃的尸首,是熟识,两队人马加起来人数也不算少了。
“大家分头找,就按我之前说的做。”傅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