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将茶盏放下,起身道:“我对止危之所以如此严格,有诸多要求,皆是因为我是阿虞的父亲。
作为父亲,我盼着阿虞好,希望她有一门完美的婚事,有个疼她护她的夫婿,一生无忧顺遂……
若止危能给她这些,区区离京游学而已,我未尝不可答应?”
温知虞眼眶泛酸:“父亲……”
武安侯冲她摇摇头,看向荣安王:“不是要去国子学办退学么?我下午不当值,与你一同去。”
荣安王笑:“如此甚好!”
两位父亲去了国子学,作为女眷,温知虞和荣安王妃不好露面,便先行回府。
……
傍晚,温庭瑞下学回来,带来好消息:“姐,阿危顺利从国子学退学啦!
父亲和王爷去找国子祭酒与夫子时,阿危的夫子都哭啦!
他们啊,一定很舍不得阿危!”
“你确定,夫子不是喜极而泣么?”温知虞问。
“喜极而泣?”温庭瑞挠头:“不至于吧?阿危虽不学习,但也并不影响夫子授课啊。
哎呀,我真的好羡慕阿危的!
若是父亲能同意我也退学,就太好了!”
“你年纪还小,当以学业为重。”温知虞缓声:“待你年纪再大些,若真想离京游历,未尝不可。”
温庭瑞瞬间泄气:“兄长游学时,有夫子和同窗陪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
阿危要去游历,又有你陪着……
等我要离京游历,不知谁能陪着我啊?”
听见这话,温知虞愣住。
前世,这个时候的庭瑞,早已独自离京游历数月,又是去辛夷山的遗址刨土,又是到处打听燕止危可能存活的消息。
历经风霜……
那时的他,也才十六岁啊。
温知虞收回思绪,轻声安抚弟弟:“你在国子学好好念书,结交志同道合的伙伴,若将来想去游历,多的是与你一起的人。
人多,出行多热闹啊?
阿危与你不同,荣安王只有他一子,将来,他是要撑起整个王府的。所以,我才希望他能在京城之外的广袤天地学到东西。
而你,父亲与母亲对你没有任何要求。
你只需在该念书的年纪好好念书,与伙伴们一块儿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将来结一门好亲事,与妻琴瑟和鸣、相携到老……”
温庭瑞皱了皱有些泛酸的鼻尖:“姐,你这话听着怎的叫我生出一丝伤感之情了?
明明你还未出嫁,我就已经开始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