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桥面沉如水,开口道:“陈大夫,今日本官请你来,是为了滴血验亲。
事不宜迟,你准备一下吧。”
陈大夫颔首:“是。”
徐桥道:“来人,取碗清水来。”
衙役对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立刻小跑着离开。
不多时,衙役端着一个白瓷碗回来。
徐桥挽了袖子,吩咐押着林瀚的衙役:“将他的手指划破,挤滴血在水中。”
衙役应了一声,抽出短刀对着林瀚。
“慢着!”燕止危叫住衙役:“你这碗里盛的,真的是清水么?”
凭借着他看过话本、听过说书的经验,他怎么都觉得,这水不太对劲,人也不太对劲。
果然,衙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就连温知虞和温庭柏,也有些意外地看向燕止危。
他竟然想到了这一层?
徐桥眼皮抖了抖,压制着心中的怒气:“荣安王世子殿下,您又要做什么?”
燕止危单手负在身后:“我不做什么,就是想让人将这碗水匀出来一半。”
徐桥隐忍:“世子若是渴了,下官这就让人给您续茶。”
“用不着这么麻烦。”
燕止危四处张望了几眼,在桌案上抓起一个空的茶杯,吹了一口不存在的灰,对着公堂内外不明所以的众人展示了一圈。
“空茶杯?”有人疑惑。
燕止危笑了一声,端起衙役端来的清水,匀了三分之二到茶杯里,小心端走。
徐桥越看,心越凉。
这时,燕止危冲他道:“好了,你们滴血吧。”
林瀚看了眼徐桥,主动扑过去:“我自己来!”
话音落下,手指在刀刃上利落地划了一下,殷红的血大滴地滴入清水中。
滴完,他抓了把凌乱的头发,忐忑又期待地看着徐桥。
徐桥眸光阴冷,眼底失望厌恶至极。
当年,就不该留他!
留下来,也不过是个废物!
徐桥阴沉沉地看了林瀚一眼,走至桌子边,皱着眉头,在刀口上划了一道口子,将血滴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