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余光的眼神明显是才睡醒时带着的那种慵懒性感,简白心里骂了句“操”
“你压到我了。”他说得有些僵硬,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显得不正常。
余光撩开被子一看,声音带着丝自嘲:“还想着什么搁着那么舒服呢,原来是你的腿,真是过意不去,让你踩了两天油门,还让你当了回脚枕。”
“我们怎么睡一张床?”简白恢复一贯的清冷作风,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
“张伯家就一间屋空着,昨天我睡之前问你了要不要一起挤挤,你点了头我才上来的。”
看着余光坦荡荡地表情,简白心里竟然闪过一丝失落,他心想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他并不是和自己一样有那取向,所以也并不是对自己有所暗示。简白心里又骂了句脏话,之后又庆幸自己刚才没亲下去,否则这会该彼此尴尬了。
余光边说边松开自己的腿,见简白冷着脸以为他生气了,一脸讨好:“怎么?被压麻了?我给你敲敲?”
简白别过脸,一个转身直接下了床,“不用了。”丢了三个字后就去洗手间。留着余光还躺在床上发懵。
两人洗漱的动作很快,只十几分钟已经全都完毕。
简白以前是洁癖,一天洗三次澡,这次为了余光已经灰头土脸了三天,男人和女人一样有时懒起来就破罐子破摔,张全屋里没他用的那些个男士品牌,他干脆连胡子都不刮了,随它青了一下巴,不过这样的他也照样帅气。
夸他的是张伯。昨晚他睡得早还合着眼,张伯没仔细打量他,现在他坐在那里吃早饭,张伯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个仔细。
“光子,你这朋友是不是外国人啊?还挺帅气的”
小县城里的老人喜欢看西洋镜,很少见过像简白这样长相的,所以好奇起来也十分八卦。
余光抬眼瞟了瞟对面的简白,“是挺帅的,比外国人柔和,进化的好。”
简白听不下去,拿了个馒头又进屋了。
在房里呆了半小时不见余光来叫自己,再出屋的时候家里连个人影都没了。简白没来由上了气,感觉自己被余光丢了似的,正火冒三丈,张伯从外头走了回来。
“腿好了?”张伯笑嘻嘻地问他,见他没回答自顾自的又说:“光子说你这几天累了,让你在这好好休息,他先上山了。”
原来真以为自己腿脚不行,简白心里暖了暖,问张伯:“他上哪座山?”
张伯对着后头指了指,告诉他:“一直走,过竹林后继续往上,他妈妈还有他哥嫂都葬那。”
余光已经有七年没来这里,这里虽造得气派但长满野草,野草长得密连墓碑的字都快被盖没了。
他一早问张伯要了把镰刀,把墓碑扫弄干净后露出几个字,余氏石秀英之墓,那是他老母的墓地,边上又挨着两个土墩,一看没之前的气派,是他亲哥和亲嫂的。
余光快速扫清后,为他们点了香,又拿了让张伯准备的锡箔和纸钱烧了起来。
简白寻来的时候香已经点了一半了,余光正坐在石墩上烧着纸钱,他嘴上叼着烟,见简白来了,拿下递给他。
简白没接,只是走过去半蹲在他身侧。
“怎么没等我?”语气里带着点埋冤。
“怕你腿累。”余光又大吸了一口,然后摁灭了烟蒂。
“借口,怕我看见你哭吧。”简白眼毒,只瞟了一眼就瞧见了余光眼角的泪意。
余光笑笑,默认了。几分钟后他抬了半边眉毛问简白:
“你跟了我那么久,又是帮我扫了吴伯涛,又要帮我发债的,你真那么想要永美?”
“不是我要,是js要。”简白纠正他。
“js买永美就是亏本买卖,中国市场必须用中国式的方法来打,你看看外国人的东西进来后哪个留存的?不是被效仿就是被价格压垮。”
简白没回他话,仿佛在思考他的问题。
这一片墓地其实风水很不错,放眼望下去地势广阔不说,呆久了还能觉得气流通畅。
简白问余光要了些纸钱和锡箔,分别给余母还有余光的兄嫂烧了几把。之后离开前跟着余光又给故人行了礼。
他忘了那天后来余光对他说的那些在中国的经商之道,他只记得余光说的:
“你给我三年时间,我还要用永美做些事,如果三年后永美还在,我送你10永美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