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越来越近,早盼着新媳妇儿来的人跑回来朝家里头喊,“来啦来啦!新媳妇儿接回来啦!”
有管事儿的招呼人,“快放炮!”
家里头准备这一挂炮,足足一万响,可跟沿途丢那些仨瓜俩枣不一样。
负责点炮的青年还没挨着呢,周围的宾客就赶紧捂住了耳朵。
又怕又想看。
震耳欲聋的炮仗声儿中,伴随着火药味四散,街坊亲朋们把小老太和温鱼都拉到了大门口。
“快准备好下轿礼!”
有人打趣,“看看,看看,到底不一样,这得是多满意啊?”
“人还没到跟前呢,就急着往外头掏钱啦?”
一直到珍珠夜里坐到了床沿,她脑子里仍旧是兵荒马乱。
大家善意的笑,适可而止的起哄,还有五星同学摁着他头和她对拜时候碰到一起的窘迫。
说是平日里五星太严肃了,没见过他今天这样的状态,他们就放开了胆子。
小冤种在旁边跟着笑,反正只要没人去捉弄珍珠,他就没意见。
新娘子好不容易化的妆,就得体体面面全程美美的。
女孩子一辈子就这么几个小时最风光,可不能给人毁了。
这会儿的婚礼没那么多环节,德高望重的老者说几句祝福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一对拜,礼就算成,过了明路,是名副其实的两口子。
再后来,本家去迎亲的婶子站在珍珠的旁边,叫亲戚们自己拿着红封一个一个上前,叫珍珠认了大小。
给了珍珠足够的尊重。
再有就是梳头发时候本家奶奶说的百子千孙啥的,听得珍珠面红耳赤。
想到这里,珍珠感觉自己在发烧。她抬起手背轻轻碰了下脸,果然有些烫。
敬酒的时候,奶奶特意叫人准备的是凉开水,不存在因为酒的缘故。
可是等会儿五星进来,要是看见她脸红的过分,她怎么办?他知道她喝的不是酒吗?
新媳妇儿的羞涩,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没有人敢来闹洞房,拜天地那会儿摁五星头的几个同学,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珍珠懊恼着没听见他啥时候过来的,眼瞅着五星把丸子汤放到桌上,站起来回话,“不要。”
她顺着五星的话就脱口而出,意识到音调有点急,珍珠低低找补了一句,“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五星的视线在珍珠的脸上稍作停留,“你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