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别阴阳怪气的。”
隋增岳冲着温牧时,话音里带着笑。
“听听,我才说一句,这就不愿意了。”视线从温鱼的身上挪开,温家老三又朝着隋增岳道:“最烦没有时间观念,还故意迟到的人。”
那真真是咬牙切齿,温牧时都挂脸儿了。
温鱼赶紧打圆场,“三哥,你是不是内分泌失调?女孩子出门化个妆换个漂亮的衣服,挑选个合适的鞋,弄个发型,多重要呀!花点时间怎么了?”看眼隋增岳,温鱼补充道:“人家搞对象,享受的就是那点微妙的小时刻,岳哥高兴都来不及。”
再者,“又不是叫你等,你那么大意见做什么?”
温牧时憋着话呢,不悦瞅了好哥们儿,“你当他多好的耐性?为数不多的,也用在不该用的地儿了。”
“哎,哎,你够了啊~”
再说下去,这饭甭吃了,隋增岳赶紧示意温牧时。
“你还想堵我嘴?”温牧时放下筷子,跟隋增岳开始掰扯,“就你对象那样的,结了婚,有的是你受,趁早拉倒,谁也别耽误谁,再假装也不是真的。”
温鱼听出来了,隋增岳找了个对象,温牧时瞧不上,劝分手呢,硬劝。
这事儿温鱼不能插嘴,正打算吃点垫垫肚子,顺道儿听两耳朵八怪,就见隋增岳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行吧,那我坦白,反正年龄到了,不想再耗着,更不想费心费力去讨好谁哄着谁了。”
温鱼满脑袋的问号,正寻思着你看我干啥,就听隋增岳那两片嘴张张合合继续道:“你这丫头,说请我家里吃饭,愣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没敢吱一声。”
没等温鱼想起来啥时候的事儿,隋增岳胳膊搭到椅背上,懒懒散散笑着道:“是,哥是对你生过不该有的心思。”
温牧时当即打断他,“你这人咋这么能恶心人?不都说不提这事儿了?”
隋增岳笑意更浓,“这事儿还不是赖你?要不是你成天在我耳朵根儿说你小妹要离婚,我能抱希望?”
确实,温牧时有段时间,特别希望温鱼和栾惟京离婚,获得应有的自由。
可是……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少跟我扯!”
隋增岳,“那我现在不找对象了?你还成天叭叭叭,叭叭个没完,烦都烦死了!跟谁过不是过?”
温鱼拿着旁边当小菜的带鱼段吃,满脸姨母笑看着他俩吵嘴。
她三哥一直没找媳妇儿,不会是……
忽的后背一凉,温牧时看向了温鱼,“想啥呢?笑那么奇怪。”
温鱼摇头如拨浪鼓,“没啥没啥,你俩继续。”
还比了个手势,生怕打断了。
哥儿俩相视一眼,就此打住。
“放心,啊,哥没受情伤,也不咬人,踏踏实实吃你的。”
见温鱼稀罕脱骨带鱼,隋增岳直接搁到了她面前。
说罢大气话,隋增岳又叹了口气,“现在回想起来,你头回去乡里医院借洋车那会儿,是真年轻呀~”
思绪被拉回,温鱼还真在记忆的角落中找到了一闪而逝的画面。
一晃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她第一次见胆怯的小栋梁。
和温家三哥擦肩而过。
温鱼突然就觉得——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