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闰文要不是害怕小儿子学不成话,也不会自己过来。听温遇青讲了一通,老头子回了那院儿。
“说啥了?”
栾闰文便说了地里的事儿,洛松兰哎呦了声,“我还当啥呢,还特意跑一趟。”
老爷子是个魁梧的,栾惟京就是遗传了父亲。
“你懂啥!”栾闰文不赞同睨了老妻一眼,,“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那可都是进嘴的!温家堡谁不知道,遇青是个种地养菜的好手,一样的种子,一样的地,经他手的就比别家的产量高,长得漂漂亮亮!”
洛松兰笑笑,“是是,托鱼鱼的福,往后咱家也能产量高,长得齐齐整整的了。”
小老太眼底带着笑,是打趣,也是真心夸温遇青,“那你就赶紧领着四民上地吧,地头不是还有些玉米杆?都能盖白菜吧?”
栾闰文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对洛松兰说,“小鱼她大哥说,他那里有专门保温的草帘子,多余有,够咱们用的。”
洛松兰一听,可不答应,“你快拉倒吧!他能有啥呀!还不是辛辛苦苦弄出来的?”
栾闰文拒绝过,可是温遇青神色很不自在的坚持,他便看明白了。
他不像其他兄弟几个,有别的能给温鱼撑腰。他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让妹妹的婆家重视他的妹妹。
很不起眼的鸡毛蒜皮,可是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洛松兰‘嗨’了声,“咋那么实诚呢?”
葛秀勤在家里骂骂咧咧,可是她编草帘的手没停,“你有没有跟小妹说,是我手都磨出泡,泡烂了又磨成茧才做出来这么多的?”
温遇青每年都在干这样的事,通常她都无视的。她和其他人一样,觉得他做这些是无用功,有劲儿没处使。
可今年不一样了!不管有用没用,她得叫小姑子知道,她是出了力的。
保不齐往后有啥好事,小姑子还能想到她。
——
剁椒鱼头吃进肚子里的第二天,温鱼做出了理想中的山楂酪。
她早早和婆母打了招呼,少做点晚饭,大家尝尝鲜。
没等小冤种拿铝饭盒往里舀,温鱼制止了他,“明天我去温家堡,你歇着吧,啊。”
栾纵添皱眉,“你是不是舍不得?”
温鱼深呼吸,“舍得,你爸有钱,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这才几个钱。”
半信半疑看着她,见她足够诚恳,栾纵添才欣慰道:“就是,你给他省什么?他用不着。”
喝着媳妇儿亲手做的酸甜可口山楂酪,栾惟京没工夫教训儿子。
洛松兰越喝越喜欢,“鱼鱼,你说这叫啥?我以前咋不知道,果丹皮还能做汤喝!”
“山楂酪。”
洛松兰学,“酸楂酪。”
栾三军重复,“妈,俺嫂说的是‘山楂酪’。”
“酸楂酪!”
洛松兰嘴皮都是甜的,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栾四民,“妈~山楂酪!”
栾纵添,“叔,奶说啥就是啥。”扭头看向小后妈,“酸楂酪,是吧?”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
温鱼嘴里还有苹果,配合点头,“嗯嗯。”
往锅里放苹果的时机也很重要,放早放晚口感都不一样。
小冤种好像不太喜欢酸口的,只尝了点就放下了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