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花容的话后,季安妮再也悠闲不起来了。
「娘娘,太后昨晚已被吓破了胆,为了安抚狐妖亡灵,她很有可能在镇妖祠给狐妖娘娘举行一场谢罪礼,到时候你和水从妃都不能缺席。」花容早已猜透了太后的想法。
「但是……」季安妮想起昨天艳娘的话,艳娘警告过她绝对不能靠近镇妖祠。
花容不知季安妮为何担忧,自顾自地说道:「娘娘,如果太后真要举行谢罪礼的话,也许对国师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国师?」季安妮一愣,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云真?为什么?」
太后、镇妖祠、谢罪礼,这三项和云真有什么关系么?
花容点了点头,表情平淡地道:「娘娘,如不出意外,国师也许可以因此回宫一趟。」
「真的么?」季安妮立刻激动起来。她只听见了「回宫」,完全忽略了数词「一趟」。
倒是水芙蓉听得仔细,问花容道:「难道国师只回宫一趟么?谢罪礼完毕之后,是不是又要出宫去呀?」
花容道:「这个就要看太后的意思了。总而言之,如果太后要在镇妖祠举行谢罪礼,那么国师肯定会回宫一趟。至于能不能就此留在宫中,就要看太后对他的宽容程度了。」
「看来昨晚的狐妖之乱也不全是坏事嘛,哈哈。」季安妮眉开眼笑,心情舒畅。
虽然一切只是花容的猜测,太后究竟是否举行谢罪礼还是一个未知数,但季安妮已把云真回宫当成板上钉钉的事般期待起来。
「为什么举行谢罪礼国师就要回宫了呢?」水芙蓉还有这事未明,向花容请教起来。
花容道:「不知道娘娘知不知道镇妖祠中有一个上了巨锁的房间?」
「上了巨锁的房间?」水芙蓉低吟起来,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火刑场后方的那个奇怪房间来。早就觉得那个房间里面藏了什么秘密,听了花容的话后,便更加肯定了。
季安妮好不容易从云真即将回宫的喜悦中冷静下来,参与讨论道:「的确有个房间上了锁,而且锁上根本没有钥匙孔,只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咒符。」
「这就对了,就是那个房间。」花容的目光变得阴沉,阴气森森地说道,「镇妖祠虽然在太祖年间就被封了,但是三年前,宫中不是闹鬼么?起初怀疑是镇妖祠里的妖怪作祟,于是国师又把镇妖祠里镇着狐珠的那个房间又封了一遍。锁上的咒符都是国师三年前贴上去的,除了国师之外,谁也打不开。如果太后想要举行谢罪礼,就要先请国师回来开锁才行。」
「等等。」季安妮打断花容的话,忽然发现一个重大问题,「你刚才说房间里镇着什么?」
「狐珠啊。」花容非常肯定地又回答了一遍,「娘娘难道不知道么?就是当初天宁公主讲的那个鬼故事中,会发出可怕哭声的那颗狐珠啊。」
「那么可怕的东西,封都封了,为什么又要把锁打开?」季安妮搓了搓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只要想起天宁公主讲的那个鬼故事,就觉得浑身哆嗦。起初她还以为那只是皇宫怪谈,可以用平常心对待,但现在发生这么多故事之后,她早已对镇妖祠的传说深信不疑了。
花容道:「那狐珠是狐妖娘娘执行火刑之后留下的,珠子里面汇聚了狐妖娘娘的灵力和怨气。传说珠子会发出哭声,会呼唤她的宝宝,以前也曾经把珠子送到宫外,但第二天珠子自己又回来了。无计可施之下,才把狐珠就地镇封在镇妖祠中。如不打开房间,就不能通灵,不能通灵就不能和狐妖娘娘讲话。」
「还能讲话么?」季安妮觉得这就像天方夜谭似的。对方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啊……
「只要使用通灵术,就能和狐珠中的怨灵讲话。」花容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很有经验地回答季安妮道,「如果昨晚的狐妖之乱真是狐妖娘娘被激怒了的话,只有好好向她赔礼认错,才能平息她的怒气——至少太后是这样认为的。」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季安妮觉得花容最后那句「太后是这样认为的」里面还藏有玄机。
花容不敢乱说,只是忧虑地低下了头,轻轻道:「奴婢不知道……但奴婢总有一种预感,昨晚的狐妖之乱不是妖怪所为,而是……人为的。」
「人为?」季安妮的心脏猛一收缩,差点喘不上气,「什么人会做这种事?」
「娘娘,奴婢能直说么?」花容蹙眉问道,用眼神向季安妮示意了一下水芙蓉的存在。
看花容的神情,想必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碍于水芙蓉在场,才不敢明说。
水芙蓉听出花容嫌自己碍事,不高兴地嚷道:「我又不能知道么?你们怎么这么多秘密?算了,算了,不听就不听嘛。」
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刚要出门,季安妮却喊住他道:「芙蓉,等一下,你留下来吧。」
「娘娘。」花容急忙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呼,显然认为让水芙蓉留下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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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妮道:「没关系,我和水从妃已经是朋友了。他帮过我很多次,而且我也知道他的秘密,所以这里没有外人,你就放心说吧。」
水芙蓉见季安妮如此相信自己,顿时双眼放光,转身坐回原位,推了推季安妮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嘛,还是你够意思。」说完又看了花容一眼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所谓的『人为』,指的就是云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