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那么烦,为什么不杀了他?”俞北冥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了。
桑非晚并不意外他会出现,毕竟这里的动静是不会逃出他一个玄门中人的耳目。
闻言,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杀人犯法,你不知道吗?”
说罢,又想起了什么,她道:“我倒是忘记了,你杀人似乎真的无关紧要。”
俞北冥走近几步,与她并肩站在海崖边上。
清冷的月辉在他俊朗的脸上,落下了一层朦胧的光,衬托他越发的出尘脱俗。
“你若想他死,我可以代劳。”
说话间,他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地提起了昏睡中的张承业。
前方是落差十几米的海涯,黑色的浪涛不断翻滚,好像等着喂食的巨大野兽。
俞北冥只要一松手,张承业就彻底在这世上消失。
他,是真的想要弄死他。
“等等!”桑非晚拦住了他,“他还不能死。”
俞北冥说:“放心,我不会让警察找上你。”
“我不是担心这个,放他下来!”
桑非晚真怕他手一抖,就把张承业喂给大海了。
“为什么?”俞北冥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桑非晚道:“我们在参加节目唉,他突然死了,哪怕死不见尸。可嘉宾失踪,也会闹出很大的动静。节目组肯定会因此不能再继续播下去了。那我大老远从国内跑这里,岂不就白跑了?”
“那好,就先留他一命。”俞北冥说罢手一挥,于是那昏睡中的张承业就“嗖”的一声,像个皮球一样被丢回他自己的帐篷里。
“你什么时候想要他消失,说一声,我会帮你处理干净。”
他这话说得,好像处理条人命,就像处理掉一个垃圾样容易。
桑非晚道:“我突然来了好奇,你手上到底有什么特权,凭什么你杀人警察就不管?”
而她那天,只因为吴青母子自杀,就被警察找上门问东问西的。
俞北冥道:“以前战乱的时候,邪祟肆虐,不少邪门歪道趁机壮大,惹出许多动乱。我们守龙山当时弟子多,也都有一腔热血。为了镇压邪祟,付出了很多牺牲。所以于情于理,官方都会给予些厚待。比如,守龙山的人,在出面镇压邪祟恶人的时候,可以先斩后奏。”
他说得轻巧,可是在提到“牺牲”的时候,眼神里还有一丝哀伤淌过。
守龙山地位很高,又有特权加持,很多人谈起时,有羡慕有尊敬。
却不知道,这一切的殊荣和特权,却是多少人用性命换来。
而今,守龙山人才凋敝,俞北冥堂堂山主居然还要出来混饭吃,可见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