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心中想的是艳羡于甘静所部的精锐,可是话到嘴边,就行云流水般变了方向:“入云兄,某认为此事有些疑点。刚才这个甘静说他是骠骑将军麾下的水军,可是你我认识骠骑将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曾听说过他的麾下多了一支水军?而且,看这支人马陆战之娴熟,彪悍无比,因此,这支人马应该不是什么水军,而是一支精锐的步军。”
公孙入云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元起兄弟为什么要让步军假冒水军呢?”
公孙入云这一问,正好问到了泰山的算计中,泰山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公孙入云了,他十分清楚,想要拥有自己的地盘和兵马,就要着落在公孙入云的身上。所以泰山不希望公孙入云和元起走的太近,那样的话于自己不利。泰山的打算,是在这一战中凭借自己两位兄弟的勇猛,在后面最关键的时刻,立下大功,从而获得朝廷的封赏,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甚至先前贻误军机,让魏攸围城,也在泰山的算计中。对于泰山而言,这可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他怎么会把这个机会拱手让给元起呢?
于是,泰山故作沉吟的说道:“说不定,这支人马就是魏攸派来的疑兵,来引诱咱们出城进行野战的。”
公孙入云虽然是个直爽的武人,对政治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傻子。对于泰山的说法,公孙入云从心底不认同。元起的为人,公孙入云十分清楚,不管是与公与私,元起都没有袖手旁观,任凭自己被魏攸修理的道理。而且甘静冒生命危险,在叛军营盘中凿穿而过,说明甘静等人十有八九真的是元起的麾下,若是魏攸的苦肉计,那这代价也太大了。
想到这里,公孙入云又把目光转向了甘静带领的那支水军,想要看清楚,这些人将要如何离去。
城下,甘静的水军已经集结完毕,排成整齐的锋矢阵,在甘静的带领下向外杀去。甘静一马当先,手中擎天双枪上下翻飞,好似两条出海蛟龙在不停的翻腾着身体,一起一落之间,必定是血光乍现,行进间竟无一合之敌。三千水军见到主将威武,心中热血也沸腾了起来,一个个挥舞着手中钢刀,嗷嗷叫着,向叛军冲去。
叛军的中军大帐内,魏攸站在一座攻城的云梯上面,看着东边的战事。因为来不及赶到东边的营盘去现场指挥部下作战,所以魏攸只能站在云梯上,从高处观察着战事,然后让旗手把自己的命令,通过旗语传达到东营去。
“传我将令,三面合围,困死这支兵马。”魏攸阴沉着脸,下达了命令。站在云梯下的旗手迅速舞动起了手中的令旗,把魏攸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刚才甘静在城下大喊的话,已经传到了魏攸的耳中。魏攸的脸色之所以如此阴沉,就是因为他现在实在是拿不准,这支突如其来的兵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果,甘静的话是真的,那么魏攸现在就面临两大难题的考验,第一,元起是否真的会来,如果他真的来了,自己该怎么应付;第二,这支人马究竟是不是辽东的公孙度放过来的,如果是,那么公孙度已经不可靠了。
魏攸伤脑筋的时候,甘静却很兴奋,十几名叛军挺着长枪一起向甘静围攻过来,企图乱枪攒刺死甘静。甘静哈哈大笑着策马向那十几名叛军杀去,借助着战马冲刺的惯性,手中擎天双枪伸出,然后双腿夹紧马腹,双手伸展开,犹如大鹏展翅一样,用枪尖在叛军丛中一带而过。
噗噗噗——
一连串的利刃切肉的声音传来。
“啊——俺的胳膊”
“唔,俺不行了”
一击之威,竟至如斯!甘静这一击,让叛军们一个个带着惊恐地神色,慌张地躲避着甘静。
见到叛军畏惧不前,甘静心中豪气顿生,高高地举起右手中的擎天枪,豪迈的喊道:“麒麟之胆,有我无敌!”
三千水军立刻挥刀劈开身前的敌人,高声回应着:“麒麟之胆,有我无敌——”
甘静大笑了一声,纵马向叛军的包围圈外冲去。三千水军虎入羊群,杀的叛军士兵哀嚎遍野。
肥如的城墙上,公孙入云看着甘静的豪迈气概,赞叹的说道:“你们看,这支兵马杀敌甚多,为首的将军又是如此的豪气干云,想来必定不会是魏攸的疑兵。也只有元起老弟那样的英雄,才能驱使得了这支血性十足的兵马,他们,必然是元起老弟的部下无疑。”
这句话,让泰山哑口无言。同时,也更加重了泰山对元起的嫉妒。
更让泰山心中气愤的,是关威的一句无心之语:“这支雄兵,可用。为将者若能统领这样一支雄兵,沙场纵横,何其壮哉!”本来这句话只是关威的感慨,见到甘静所部的精锐,哪个武将不羡慕?称赞两句也正常得很,但是听在泰山耳中,这话却变了味道,虽然泰山明知道关威张武二人对自己不离不弃,始终会跟随在自己身边,但是关威此时此刻说出这句话来,是在抱怨自己不能给关威这样一支雄兵,让关威一展胸中抱负么?泰山毕竟是一代枭雄,心中虽然气恼,但是脸上却是一片坦然,也点了点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