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元起搬回锦府居住。
一大清早,就开始有宾客上门,为元起大婚送上贺礼。其实这些贺礼本应该是昨天在婚礼大典上送来的,只是因为元宏亲自为元起主婚,并且让元起住在显亲殿内,所以众人只好在今日才把贺礼送到锦府来。
在一众宾客中,一个身材短小,面容发黑的年轻人,引起了元起的主意。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长相是很重要的,长的好看俊俏一些的,就容易出名或是当官,而长相难看甚至猥琐的,即便再有才华,也很难出人头地。
但是今天来的贺客,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个身材短小的年轻人既然能来,想必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于是元起走到那人面前,抱拳行礼道:“某新来京城,对各位公卿大臣知之甚少,敢问兄台大名?”
那个年轻人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笑呵呵的回答:“某是典军校尉宇宫照烈,贱名恐怕进不了元虎威的尊耳。”
“哦,照烈兄,久仰久仰!”元起拱起手向眼前的黑瘦青年打着招呼。
“照烈兄不畏强权,用五色棒杖杀蹇图,如此义举着实让某钦佩啊!”元起赞叹道
宇宫照烈摇头说道:“杖杀蹇图之事又怎么比得上将军威震北疆,连番战胜辛蛮、刺塔?”
元起虽然心里对宇宫照烈很是赞叹,但是面子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照烈谬赞,某实在不敢当。”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一声阴阳怪气声音响起:“哎呦,这不是宇宫典军么,竟然也有资格来奉贺礼。看起来,锦议郎和元虎威的门槛实在是很低啊。”
一句话,得罪了三个人,那么说话的人不是实力冠绝朝野的权臣,就是一个地道的低能儿。
转头看去,一个和宇宫照烈差不多的年轻人,身穿红锦百花袍,面容细白。元起刚想问话,宇宫照烈抢先说道:“原来是袁白兄到了,失敬。”
是袁白!难怪说话的语气这么自大!元起微笑着向袁白问道:“袁白兄说某的门槛低,未知兄现居何职啊?”
被元起这么一问,袁白顿时哑口无言,自己现在还不如宇宫照烈呢,人家宇宫照烈好歹也是个典军校尉,自己不过是个孝廉而已!
见到袁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宇宫照烈连忙打着圆场:“元虎威有所不知,袁白兄出仕不久,现在只是孝廉之职,但是袁氏四世三公,名满天下,再加上袁白兄大才,早晚必然是朝廷重臣。”
宇宫照烈是个精明的人,虽然受到了袁白的嘲讽,但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替袁白捧场。元起深深地看了宇宫照烈一眼,对他产生了三份忌惮。没错,自从这次进京面见元宏和元协之后,元起就对自己的角色进行了重新定位,一是因为他对元协的感观不错,二来自己一统天下还要借助宗亲关系,才更有号召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元起还是知道的现在又出来个宇宫照烈,大争之世,后期的大人物开始都是不怎么出名的,都是早期用心谋划,而最终才有所作为的这个宇宫照烈,看来也是所图甚大啊!
“是吗?那某就拭目以待。”对于骄傲自大到近乎低能的袁白,元起一点也不愿亲近。
袁白听到元起的讽刺,忍不住就要发作,旁边走过来一个比袁白稍微大一些的青年,伸手拉住了袁白,笑着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叔父正到处找你呢,还不快过去。”袁白见到来人,又听完这句话之后,才怏怏的一甩衣袖,转身走去。
来人见到袁白走开之后,才对着元起和宇宫照烈抱拳行礼道:“两位见笑了,吾弟袁白年纪尚幼,叔父平日又疼爱他,养成了有些自大的性格,袁丁代袁白向两位赔罪了。”
宇宫照烈连忙还礼说道:“丁兄不必如此,袁白兄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何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见到宇宫照烈没有翻脸的意思,元起也不好说什么,对着袁丁拱手说道:“丁兄不必挂怀,大家都是年轻人嘛,呵呵。”
袁丁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明日某在紫香阁设宴,就当是向两位赔罪了。届时某还会邀请几位年纪相仿的好友同来,还望二位赏光。”
直到元起和宇宫照烈都点头答应了下来,袁丁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