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西域的沙尘真是大啊,这才半天时间,我们都快成土人了。”张武骑马飞驰的时候,和身边的关威也在聊着西域的环境。
“张将军有所不知,这样的沙尘算是小的了,要是赶上黑沙暴,那才叫恐怖,别说几个人,就是数万大军,转眼间都会被埋没!”邢天因为常年在西域职守,比较熟悉当地环境,所以,马越让他随关威,张武这路大军一起,同时他和郭嘉深入的走了一遭敌后,也算是比较好的向导。
“是啊,天威难测,人力终有穷时,想当年,元君…哦,圣上剿灭红巾军的时候,也是善用地利,方才以少胜多,大破贼寇于京畿之外!”关威也不禁感慨道。
“邢将军,不知你对此战有什么看法?”关威转身看向后面的邢天,
“将军是想如何利用西域的环境,来取得此战的胜利?”邢天问到,
“是啊,能少折损我军兵力,且最大程度的消灭敌之有生力量,是圣上一直以来所推崇的作战方法,但有善用之外力,能减少我军之伤亡,莫不用之,今我观这里的环境,穷恶不毛,乃天然形成的险地,杀疬之气颇重,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关威肃然说道。
“西域虽多有不毛之地,然多以天时变异,形成偬忽,我等本地人,也大多难测其规,想要用之,难啊!”邢天摇了摇头感慨道,
不经意间,关威也逐渐的成熟起来,从当初的单挑猛人,慢慢的转向韬略层面,这可能也与他之前的失败有关吧,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尤其是生死之间,更能迸发出莫大的智慧,关威有此进步也不足为奇了。
大军前行数十里,来到一处绿洲之地,前方斥候已经打探过了,这片绿洲并无危险,还有一片小水洼,里面一群的小鱼还游来游去,时而向水面上涂几个泡泡,好奇的看着外面这些陌生的面孔。
“三弟,邢将军,从一路过来的迹象看,阿亚太应该撤离的很是匆忙,这一路散落了不少的牛羊和炊具,此地灶火尚有余温,看来离他们也不远了。”关威分析道,
“是啊,关将军,这些破损的灶具看起来象是他们来不及搬走而故意损坏的,我军气势正旺,是不是急追之?”邢天问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二哥,这些天,一路下来,好生让人烦闷,就让俺老张做先锋,杀他们个人仰马翻。“一听要开打,张武立即来了精神。
“你呀,还是这个臭脾气,“关威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邢将军比较熟悉这里,此战,就由邢将军为先锋,率两万轻骑,快速追击,你我大军在后推进,待的杀至阿亚太的中军,我们中军也徐徐赶到,两军合力,当为稳妥之法。”
“好,就这么办。“张武兴奋的说道,
“末将这就率轻骑追击!“邢天拱手道,
“将军一定要小心,兵者,凶器也,虽说后有大军拱卫,也不可掉以轻心,徐将军之前就被伏击过!“关威叮嘱道
“末将遵命!“邢天转身就去准备了。
“快跑呀,西凉军追上来了!”一支大约五千人的骑步混合军正被邢天的两万骑兵追杀,只见前面跑的慢的,一步没迈出,就被砍倒在地,鲜血喷薄而出,还没死透,就被飞驰而过的战马践踏而成了肉泥,西凉军嗷嗷叫着杀了过去,一轮冲锋,就把这五千人中的步军杀的个七七八八,那些散落的骑兵一看不妙,也不恋战,拍马就跑,邢天让副官带五千人将剩余的敌步兵进行清场,自己带这其他人追那些骑兵去了。
“嗖,嗖,嗖,”骑兵追骑兵,一方要跑,另一方追,刀枪完全派不上用场,所以双方都是箭矢招呼,你一下,我一下。
邢天追的很恼火,他虽然兵力数倍于敌人,但是因为自己是追射,敌人是跑,箭矢射过去,堪堪要射中敌人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多大的力道了,而自己这边,是迎着敌人的箭矢上去的,反到是损伤颇多,这一路追下来,邢天是越追越恼火,恨不得将前面的敌人撕成两半。
这确实怪不得邢天,我天朝历史上北方游牧民族人口一直很少,屡屡骚扰边境,为什么政府却总是稍事教训就草草了事?主要还是塞外地域辽阔,敌人虽然少,但是可以跑,而且一旦跑起来,你要是追,象现在邢天面临的困境就出现了,你要是继续追下去,肥的可以给你拖瘦,瘦的可以拖垮。后世一位伟大的军事家就是从这里面借鉴的经验,在己方还很弱小的情况下,一边跑,一边打,或者叫游击吧,楞是最后把敌人的数百万大军搞垮了。
就在邢天要放弃的时候,前方出现一道扬尘,邢天一楞,不好,有敌人的援军,邢天是知道,己方的人马是在自己身后的,前面出现的,十有八九是阿亚太的人,因此,邢天招呼一声,大家就停下来了,远远的看着,果然,是一个阿亚太的万人骑兵队伍,只见逃跑的那些骑兵跑到赶来的增援部队将领前面,一顿乌拉乌拉的诉说,就见两支骑兵,合并一处,朝邢天他们杀来。
“妈的,撤!”邢天骂了声,一提马缰,带着手下就往回跑,
“嗖嗖嗖”,箭矢飞射的声音不绝于耳,两只更大点的骑兵又开展了追逐战,只不过这次跑的是邢天,而追逐的是阿亚太一方,邢天一边跑着,一边奸笑,嘿嘿,风水轮流转,让你们也尝尝追人的感觉吧!有时候想想,这被人追的感觉,还挺不错啊!
可是,好景不长,这不,边上副官就给他添堵来了:“将军,我军的箭矢已经射光了!现在被他们追着射,伤亡惨重啊!”
“我日,这还让不让人愉快的玩耍了。”邢天一句粗话爆出,就脑门大了,
后面还在“嗖嗖嗖”的射着,可以看的出来,后面阿亚太的骑兵们都很兴奋,估计也是受了之前邢天他们追人而遭受的虐待了吧,此时一个个都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一边射,一边追。
不跑了,邢天心一横,给他们当活靶子,还不如回去杀个痛快呢,反正他们也就多千把号人,谁灭谁,这还得试过才知道。
邢天手一挥,唏缕缕一串马鸣声起,大队就一分为二向两边散开了,因为追的急,后面正在射的追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追到了跟前,到近处可就不能再用弓了,两边人马谁也不服谁,扬起马刀就招呼起来。
在两方你来我往杀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邢天留下清剿敌人步兵的那五千骑兵堪堪赶来,此时两方骑兵正杀的难解难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支五千人的骑兵接近,等到双方都茫然望着过来的五千轻骑时,顿时一个心入谷地,一个冲上云霄。
“杀“,一名西凉骑兵砍下敌人的左臂,又呼啸着杀向令一名敌人,之前阿亚太的人和邢天他们已经杀了大半天了,体力消耗很大,而这五千西凉骑兵体力基本上没什么消耗,而且借着战马的冲刺,上来就是一个凿穿,凿穿可不是一对一的找对手杀,而是数排骑兵一个方向杀下去,基本上都是向前面一个人砍一刀,就招呼下一个去了,后面的骑兵接着再招呼一下,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招呼。。。阿亚太的骑兵们本来体力消耗就大,现在再这么一招呼,哗啦啦的就倒下一大片,很多人都不是被刀砍下马的,打铁还要吃奶的劲,这一个接一个的招呼过来,很多骑兵都是体力透支下,被马刀磕飞后掉到马下的。而掉下马的结局,是很悲惨的,迎接他们的没有了刀枪,变成了马蹄。。。
邢天很开心,看着大约有三千左右的阿亚太骑兵仓皇而逃,他也没有让人去追,此刻他双臂发麻,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当然,这不是吓的,是体力透支下的表现,他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去追那些人了。在清点了伤亡后,邢天还是有些吃惊,虽然敌人两次加起来兵力比自己少些,而且他们是逃亡的,自己这一战,损失了近六千人马,负伤的也不少,虽然足足灭了敌人万余兵力,可是这损失,还是太大了!
这是真正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邢天原本打了大胜仗的好心情,因为这么高的战损,而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