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没太听明白张老爷子的意思,我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问道:“老爷子,您说啥?玛雅人是中国人的后代?”
张老爷子坐在那里默然半晌,然后才说道:“这个问题由来已久了,而且这也不算是瓦尔乐的发明,很多考古学家都对这一论点持支持态度。”
苏婉、我、胖子、萧mm四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老爷子,他们三个还不是那么的惊讶,我却感到这消息太震撼了!我说过,我是个写手,而我主要是写玄幻小说的,玄幻小说虽然大多基于幻想,可是那也需要有一定的理论基础。否则胡说八道起来经不起怀疑的,很难留住读者。
而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论,最能引起大家的好奇,拿这些东西做理论基础或者故事文本,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我说了这么多,最主要想说明的是,我曾经对古老的文明仔细研究过。一般说来,大家比较公认的,是地球上有四大文明古国,即:古中国、古印度、古巴比伦和古埃及。这些文明都可以推演到公元前数千年。这其中最为精彩灿烂的当然就是古中国文明了,不但一直流传至今,最为关键的,是古中国人有记录历史的爱好。无论大事小事,都有人愿意像写日记一样记录下来。这个习惯后来直接衍生出了史官这个非常特殊的职业,由皇帝给发工资,专门记录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新皇帝即位之后,老皇帝所做过的事情,或者这个国家曾经有哪些大事,都会有文本文件留下,以便后人翻阅借鉴。
我想,看我这本书的读者应该大多都是中国人,那么以上的事情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因为大家都差不多知道那个程序。问题是其他的那些文明,就相对神秘的多,古埃及人好歹的还留下了些石碑墓刻,间接的像后人说明了那块土地上曾经拥有的文明;相比较之下古巴比伦文明干脆直接毁灭了,只留下了那些古老的遗迹,和那几近神话的巴比伦空中花园的传说。
最可笑的是印度,一个出产过释迦牟尼的国度,居然没有一本记录历史的书籍,甚至有关中世纪的历史,都要从撰写《大唐西域记》的玄奘法师(就是传说中孙悟空的师傅,没事老念紧箍咒的那个死秃)那里了解古印度的历史,至于说三藏法师之前或者之后的历史,则是印度自己的历史教授也说不清楚……==!杯具到了极点。
写小说那会儿,我最热衷的是古印度,这可能多少和佛教在中国的广泛影响力有关。而除了古印度之外,最让我着迷的就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玛雅文化了。玛雅文明虽然不属于那种对人类文明影响深远的文明,却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谜。我研究过他们所修建金字塔的魄力和艰辛,也查看过西班牙人最终毁灭了所有玛雅城邦,把整个墨西哥都变成了自己的殖民地。我甚至还研究了墨西哥人是怎么吃玉米饼和爆炒仙人掌。
可是这些和中国人有什么关系?!对于现代人来说,古玛雅文明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东西,和我们的生活基本上毫不搭边。
张老爷子眼光空洞,茫然的对我说道:“我是语言学家,并不了解历史……可是瓦尔乐却给我提供了很多证据。”接着张老爷子就一一例举了瓦尔乐给提供的那些证据,鉴于这些证据的真实性重要性和复杂性,我不得不详细的举例说明,如下。
首先就是玛雅语言和汉语的特殊对应关系,先看词汇方面的对应(第一个词是汉语,第二个词是玛雅语):han(男子)汉:han女婿、丈人;tan谈:tan说话;tan炭:taan灰;cha叉:cha叉;suan酸:suun酸;bao包:pauo包;chi吃:chii吃肉;chi齿:chii口;chai柴:che柴;chuan船:chem船;zhong种:chum种;tuan团(圆):tom圆;keng坑:kom坑洼;wa蛙:uo蛙;gan干(戈):kan(捍卫);an俺:en我;yi伊(他,她):y他的;deng登,凳:tem登,凳;tan坛:tem神坛;pang胖:pem胖。如果把古汉语词和古玛雅语词进行比较,对应关系就更为突出,亲属关系更加清楚:ka苦:ka苦的;kai歌:k?ai歌唱;hiua雨:ha雨,水;miua无:ma没,不,无;tau刀:ta刀;ta肚:taa肚子;diek直:tek?(toh)直;piek壁:pak墙壁;chiak赤:chak红色的;shiuok数:xok(x在此读sh)数;dok读:xok读;biuat伐(砍):bat斧;liang亮:lem亮;diang长:tam深,长;iang央:yam在中央;giuan倦:kan疲倦;giang强:kan强有力的;huang黄:k?an黄色的;sheng生:sian生的时间;dzian前:tan在前。
这里面提到的汉语指的是上古汉语,主要是《诗经》里的词。玛雅语是中古语,也有的是上古语、原始玛雅语的词。由于玛雅人和中国人之间隔着浩瀚的太平洋,所以这些相同或相似的词不可能是互相借用的,而只能是共同语言的遗迹。又由于这样的词数量很大,对应规律性很强,所以不可能是偶然的相似,而只能是必然性的显示。
玛雅语和汉语共有的基本词汇,提供了计算玛雅语和汉语分开的时间。语言学家使用一张100个基本词的表,找出两种语言共有的词在这100词里所占比例,就可以确定两种语言分开的时间。玛雅语和汉语的共同词在100基本词中占26个,减去4个可能偶然相似的,还有22个两种语言共有的词。依据统计概率,两种语言的共同词如果有22个,分开的时间是5000年,这也就是玛雅人和中国人分开的时间。这个时间与语言学、考古学、人类学和历史学的已有研究结果非常一致:一,原始玛雅语在4600年前开始分化为现在的各玛雅方言;二,在玛雅地区考古发现的最早陶器制造于4500年前,已相当成熟;三,玛雅古文献把历史、历法开始的时间定在公元前3113年,也就是大约5000年前;四,学术界认为,玛雅人是最晚从亚洲到美洲的。而古代亚洲人到美洲的最晚时间是5000年前;五,玛雅人传说远祖从西方来,或是从北方乘船来。从中国到美洲大方向是自西而东,如果乘船顺太平洋洋流从福建、台湾、琉球,沿日本、千岛群岛、阿留申群岛,再沿美洲海岸向南,到达中美洲,就是从北方乘船来。
此外,在语音和语法方面,两种语言也具有共同的特征。下面简略介绍一下:1。两种语言都是声调语言。汉语有平上去入四个调,入声就是以p,t,k收尾的促声,现在闽粤方言仍然有。玛雅语也有低调、高调、降调和促声,和汉语完全一致。用声调区别意义,这是汉藏语系的一大特点。远在美洲的玛雅语也具有汉藏语系的特点,这有力地说明了两种语言的关系密切。2。两种语言的方言中都存在有n,ng鼻辅音在词末尾的变化。如汉语北京普通话的许多带鼻音的词在浙江温州话里都不带鼻音。在玛雅语里尤卡坦语算是标准话,因为玛雅古文字书所反映的就是尤卡坦语,而尤卡坦语的一些带鼻音的词在危地马拉的玛雅语则只是一个送气音,没有鼻音。汉语词末尾鼻辅音的变化是汉语语音发展的一种规律。这种规律在玛雅语里的存在同样表明了两种语言的密切关系。3。玛雅语和汉语的发展都共同体现了元音高化,也就是a变o,o变u,e变i。中国的古语言学家王力先生曾强调指出:汉语史的任务就是要研究汉语发展的特殊的内部规律。例如元音高化就是汉语发展的内部规律之一。如今我们看到汉语发展的内部规律在玛雅语里也同样存在,对此合乎科学的解释只能是两种亲属语言遵循共同发展规律而发展的结果。4。玛雅语和汉语共同具有大量的重叠现象,特别是在一些方言里。汉语说“天天”,玛雅语说kinkin(日日),意思一样。汉语说“红红的”,玛雅语说chachak(赤赤),意思也一样。另外,玛雅语和汉语还共同具有一种特殊的重叠结构。汉语说“黄澄澄”,玛雅语说kanteltel,意思一样。汉语说“白苍苍”或“白生生”,玛雅语说saktintin,意思也一样。除这些例子以外,对应的重叠用法还有很多。不但结构相同,意思相同,连听觉感受都相同。5。玛雅语与汉语都使用大量的单位名词,也就是量词。汉语的量词在玛雅语里一般都可以找到对应的词。例如:表示动物的量词在汉语里常用“口”、“头”、“匹”,玛雅语常用的则有kot,tul,pok。表示植物的量词在汉语里常用“枝”、“棵”、“株”,玛雅语常用的则有tsit,hek,xek(x发sh音)。表示绳子的量词汉语常用“捆”,玛雅语用kan;汉语用“束”表示成束的东西,玛雅语也有一个表示同样事物量的词chuy,音义都像。单位名词(量词)也是汉藏语系的重要特征之一,是汉藏语言所特有的。而玛雅语也有,令人感到十分亲切。
玛雅语和汉语的语音和语法还有另外一些共同特征,如单元音词根为主,缺少形态变化等。全面的语言对应表明两种语言确有亲属关系。
玛雅人与中国人的亲缘关系,除语言方面的证据之外,在思维方式上也有大量的证据。玛雅人和中国人的基本思维方式的共同特点都是反映天人合一,自然与社会的一致。从社会发展的大方面来说,玛雅人认为兴盛、和平与富强同衰落、战争与贫困成周期性的交替。而这又和玛雅人的天文历法的计算有一定的关系,他们认为大约每13个历法上的20年就有一次祸福循环。例如奇钦伊查城的放弃和玛雅潘城邦的称霸,以及后来玛雅潘城的衰败和西班牙人的征服都表现了这种历法兴衰的周期循环。这种历史观与中国古代历史观是很一致的。
玛雅人的基本人生观可以用“一切都不要过分”来概括,这与中国古代占主导的人生哲学“中庸之道”又非常一致。在这种思想指导之下,玛雅人很尊重自然环境。狩猎很节制,一是不愿滥杀无辜的动物,二是要给其他猎人留下觅食的机会。种田,焚烧林木,事前要祭祀,祈求神灵原谅和保佑,同时要按人口所需来量耕地,既保证食用,又不过多生产,破坏自然。所以玛雅人所追求的生活方式是人与人的和谐,人与自然和谐。
玛雅人的天人合一思想表现于生活的各个方面,而且很多都和中国人一样。玛雅人管诗人叫“阿风”,诗等于风。中国最早的诗歌《诗经》里各地方的民歌也叫风。在玛雅人的言语里,花可以表示自然的花,也可以指人好色贪淫,与中国人相同。玛雅人所认为的颜色的社会象征也和中国人一致:红色象征权力,黄色象征吉祥,白色象征不实,所以白父等于汉语的伯父,白母等于汉语的伯母,这可说是很有趣的特殊一致。中国民间常管太阳叫老爷儿,玛雅人也普遍这样叫。中国古代楚国人管乳叫谷(粮食),而玛雅人则管玉米叫乳汁,管玉米棒叫乳房,又是特殊的一致。更为特殊的的一致是,中国古代管年叫载,起源于夏朝之前,这种时间观念同玛雅人一样:玛雅人认为每个年都由一种神来负载,一个接一个的班,所以年和载密切相关,一个年也就是一个神的负载物。
玛雅人观念里人和自然的一致在玛雅语言里还有很多与中国人思维和语言相同的实例。玛雅人称呼小孩、小动物、鱼子用同一词al,表示人和动物的舌头和火焰(火舌)用同一个词ak,人的手臂(肢)和树枝也用同一个词kab表示,火kak则可以表示愤怒(怒火)。更有意思的是玛雅词tan可以表示堂屋(客厅),可以表示胸膛,还可以表示堂堂男子汉(成熟的小伙子,25岁左右的年轻人)。玛雅语tom是圆的,而tomtom则是乱,相当于汉语“团团转”中的团团。这些更是思维方式的特殊对应。
玛雅人和中国人思维的共同特点在玛雅文字和中国文字的创作上也有所表现。玛雅文字中有象形字,如“田”,有指事字,如“中”,有假借字,如“中”假借为“种籽”,叉假借为“初”。而且田、中、叉字形也很象中国字。此外,玛雅文字中还有很多形声结合的形声字。玛雅人和中国人在思维方面成体系的一致,证明了玛雅人和中国人必然存在的亲缘关系。
玛雅人与中国人的亲缘关系不但在语言和思维方式方面有许多表现,在风俗方面也有许多表现。研究这方面的问题有时还能促进古代中国文化的研究。比如,上古中国占卜,如果说一个人数奇,就以为是不吉利。汉武帝与匈奴作战,不重用著名将军李广,就是因为给李广占卜的结果是数奇,不吉。怎么占卜,在中国已经失传。玛雅人占卜也有同样的说法,偶数吉,奇数凶,而具体的做法则保留了下来。玛雅人使用的是一堆玉米粒,先随便取出一些放一边,然后四个四个地数余下的。如果这四个一组的总数是奇数,剩下的也是奇数,即三粒或一粒玉米,那就是凶;如果二者都是偶数,那就是吉;如二者一个是奇数,另一个是偶数,就是凶吉不定。玛雅人和中国人不光在占卜的偶数是吉,奇数是凶的说法上一样,连对占卜人的称呼都一样。中国古代管这种人叫“日者”,玛雅人管这种人叫ahkin。ah相当于汉语的“阿”,汉语的“阿”不只在南方方言里普遍存在,古代人名也常加“阿”。在最古的《书经》里,商朝有名的大臣伊尹就叫阿衡。曹操的小名叫阿瞒。kin在玛雅语里是太阳,是日。所以ahkin就是阿日,换成文绉绉的说法,也就是日者。如果玛雅人和中国人没有亲缘关系,这种非常特殊的共性是不可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