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鱼老师那惊恐的样子,我都不晓得讲什么才好。毕竟,他这样的人,内心其实是很脆弱,很孤独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为什么啊?”小鱼老师突然问了起来,非常的癫狂。
听着这话,我感到莫名其妙,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不就是希望他,不继续坑害嫂子吗?他居然还有理了。
“小鱼老师,你理解错了。我们今天来找你,不是说在批评你,更不是在诋毁你。而是希望你正确的认识自己所出现的问题,你知道吗?”
“我出现问题?我有什么问题?”他歇斯底里的说着,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我对你姐姐不好吗?我伤害了她吗?”
是的,他对嫂子确实很好,现在也没有伤害嫂子。但他却不明白,他这么下去,最终的结果,是会把嫂子伤的体无完肤。
我不知道该讲什么才好,爽姐却说着:“龙小鱼,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我告诉你,爸爸因为你的事情,气的头发都白了,你不但不改正,还想骗人。你骗了别人,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听着这话,小鱼老师脸上很难看,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突然,他大声的讲了起来,对爽姐说着:“姐,你们口口声声在质问我,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自己做的对吗?你跟爸爸一起逼着我,要我结婚。我拿什么去结婚?我说过的,如果不是为了父母,不是为了你们所谓的面子,我根本不会找女人。但就是因为你们一次一次的打压我,逼得我没办法,我才去找苏曼。我是做错了,可你们做的就对吗?”
“你少废话,我告你,你跟苏曼分手吧!”爽姐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爽姐,你冷静点!”我安慰起爽姐来。
“分手?呵呵,我就不分手,你能拿我怎样?”小鱼老师突然横了起来,一点也不讲道理了。“这怪谁呢?怪你们自己。我都说了,我没有选择,可你们还是希望我偏离自己的轨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好痛苦啊。”
爽姐很想发火,但我知道,这个时候越是发火,越是难办。小鱼老师不是不讲理,而是被逼急了,认为我们在要挟他。
“小鱼老师,你别这样。我们不是要你变成什么,我们想的很简单,你可以选择你的人生,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自己,把我姐姐害了。你也是留学欧洲的人,我想着点道理,你应该能懂的。你的家庭压力,我无从干涉,但我姐姐,我不能熟视无睹。”
说到此处,小鱼老师眼里刷刷刷的就流了出来,如同孩子一样的哭着。他内心的苦闷,估计只有自己才知道。
“王强,我对不起你姐。我愿意分手。”他终于讲了出来,听着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的压抑,彻底的解开了。“不过姐姐,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们为了我的事情很痛苦,我何尝不是一样呢?我多想满足你们啊,可是,我的内心,根本就做不到。我真的不喜欢女人,我这种人,是掰不过来的。”
提着他的哭声,我感觉小鱼老师真的很无助,而爽姐呢,也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小鱼老师就自言自语起来,说着:“从小,我就感觉我跟别的男生不一样。直到初中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不喜欢女孩子。到了高中,我爱上了第一个男生,这男生,就是马哥。马哥那个时候读高三,我读高一。我是单纯的爱着他,只可惜后来我去了英国,马哥在家里人的压力下,找了女朋友。因为这样,我在英国自暴自弃,跟了很多男人上床。回来之后,马哥已经结婚了。我一开始还不理解他,觉得他背叛了我,但面对爸爸和妈妈的时候,我才明白,其实马哥也有难处。就这样,我又和他走都了一起,我发誓不会和他分开了。可是,要做到这些,真的太难了。”
尼玛!
听着这哭诉,我都有点感动了,对于同性恋来说,压力确实很大啊。就像李安导演的《断臂山》里演绎的一样,很多同性恋,最终都只能夭折。
整整一个中午,我跟着爽姐一句话都没说,就听小鱼老师跟我们哭诉自己的血泪史。听到最后,爽姐也妥协了。
她不停的拿着纸巾,就给小鱼老师擦眼泪,跟小鱼老师讲着说:“弟弟,别哭了。是我们不理解你,我们也有错。你以后想怎样,就怎样吧。父母那边,我帮你抵挡。”
“呜呜。。。。。。呜呜。。。。。”小鱼老师还在抽噎。“姐,我好难受,我好想让爸爸开心啊,但是我。。。。。。呜呜。。。。。。呜呜。。。。。”
娘的!这样的人生,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听着他的人生故事,我发现,自己其实算是幸运的了。至少说,我能找到自己的方向,而他这样的人,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哭了一阵之后,小鱼老师抬起头来,说:“王强,你打我吧,打死我吧,我是个坏人。”说着,他就拿着我的手,打自己的脸。
可是,我怎么下的了手呢?他的人生,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无对与错,但有因与果。冲不开,心中的心魔。我这生,得失不稀罕,只想不再躲。
“小鱼老师,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讲了起来,就把手收了回来。爽姐也哭了,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就跟我说:“王强,你忙的话,你就走吧,我跟小鱼好好聊聊。你放心,小鱼已经答应了你,你姐姐那边,就不会有事了。”
虽然我还是有些担心,但都搞成这样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因为我知道,爽姐此刻,肯定想跟小鱼老师,推心置腹的谈一谈。
“好,那我走了!”说着,我就走出了咖啡厅。
边走,我就边在想,小鱼老师可以跟嫂子分手,那万一嫂子陷入太深,她不愿意跟小鱼老师分手,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