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扼要的丢下一句,施凉迈步离开,这次是她留的背影,干脆利落。
容蔚然立在原地,久久没动,他从西裤口袋拿出烟盒,衔了一根在嘴里,用牙|咬|着,又拿出一个有点掉漆的黑色打火机,挡着风去点,不知道是打火机不好使了,还是怎么回事,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把打火机塞回口袋,容蔚然深吸一口烟,对着冷气吞云吐雾。
“先生,要买花吗?”
容蔚然夹开烟,瞧着台阶上的年轻女孩。
情人节要到了。
女孩被看的很不好意思,她羞涩的低下头,“我看您很爱您的太太……”
“看错了。”容蔚然的脸被烟雾缭绕,嗓音沙哑,“我跟她是来办离婚的。”
女孩错愕的张大嘴巴,失措的连连说对不起,她正要走,又听那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说要买花。
递了花,收了钱,女孩子开心的说了谢谢,她的脑子里浮现刚才看到的一幕。
那个很好看的女人打喷嚏,买花的男人就动了两边的胳膊,那个动作分明是想抱她来着。
后来那个女人走了,买花的男人一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怎么会是来办离婚的?
女孩往回看,她的眼睛睁大,觉得那个男人的样子很落寞很悲伤……好像要哭了。
她揉揉眼睛,再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是错觉。
容蔚然把一根烟燃尽,他坐进车里,随手将那支红玫瑰丟在副驾驶座上。
手机响了,月半弯的歌声依旧那么轻柔动听。
“喂。”
“boss,十点有个会议。”
容蔚然转着方向盘,“推后。”
助理无意识的蹦出一句,“又推?”
容蔚然,“嗯?”
“知道了。”
在市里逛了一圈,容蔚然开车回家。
容振华没去公司,在家等着,他一见到人就问,“办好了?”
容蔚然在玄关换鞋,“没结婚证,不给办。”
闻言,容振华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都变了,“那就是还没离?”
容蔚然换上拖鞋,边走边脱外套,“问过了,需要先补。”
容振华二话不说就把小儿子拽到一边,那张黑白照上的妇人眼角有细纹,端庄清雅,“老六,你过来看看你妈。”
容蔚然面无表情,“爸,我说了,是民政局不给办。”
“老六,你快三十岁了,早就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容振华语重心长道,“你上头几个哥哥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成家立业,当了父亲,你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了?”
容蔚然松松领带,“不急。”
“不急?”容振华把脸一扳,“你忘了你妈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有责任心。”
容蔚然一把扯掉领带。
话说到这里,容振华喝口茶,“什么时候能办好?”
刚才还无动于衷的容蔚然用力把外套扔沙发上,手背青筋突起,“明天。”
“行。”容振华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