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先是一想,坏了,应该让老六上楼换件带领子的衣服,也好遮一遮那几个牙印。
她又一想,老六在外面鬼混不是一天两天,盛家这丫头是知道的,看到牙印应该不至于勃然变色。
的确如容夫人所料,盛馨语只是看了眼就移开了,但她精美的指甲却在手心扎出红印子。
她一一叫人,优雅有礼,乖巧懂事。
家世好,气质佳,国外名牌大学毕业,条件又是出类拔萃,很得长辈喜爱。
容夫人招招手,“馨语,到阿姨这儿来。”
盛馨语笑着过去坐下来。
容夫人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馨语是越来越漂亮了。”
没人接话。
容夫人释放出去女主人的威严,容振华是不掺和的,容幕远架不住老妈的威胁,他哈哈大笑,“我也那么觉得,老六,你说呢?”
皮球顺理成章,又众望所归的滚到容蔚然怀里去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手机玩游戏,音效开的很大。
“一般。”
盛馨语的面颊泛起羞怒之色,他是恶意的让自己难堪。
容振华都看不过去,“老六,怎么说话的?”
“用嘴啊。”容蔚然两眼盯着手机,手指飞快的按动,他烦躁的骂骂咧咧,“操,这关又他妈没戏了。”
“你们聊你们的,都别叫我。”
他是有一说一,喜欢,走下一步,不喜欢,那就连个眼神都不给,从不弄虚假的那套,更不会委屈自己。
“我看看老六在玩啥。”容幕远凑上去,跟他耳语,“盛馨语是来看你的,人对你有意思。”
容蔚然扯了扯一边的嘴皮子,痞子样的笑,“对我有意思的那可就多了,能从火车北站排到南站。”
他没刻意压低音量,其他人都听见了。
容幕远的面部抽了抽。
虽然夸张了点,但老六的行情是真的好。
容振华去书房处理公务,看着小儿子那唯我独尊的样儿,他就来气。
容夫人是很纳闷,要说盛馨语这模样,那在a市绝对是一等一的,儿子怎么就不待见?
要是看对眼,也省的两家操心。
“馨语啊,吃水果吗?”容夫人赶紧缓和氛围,“这是新鲜的荔枝。”
盛馨语拿起一个,“这些阿姨。”
她跟容夫人搭话,眼睛一直在那个青年身上。
余光里,青年懒散的往后仰,几缕棕色碎发扫过颈侧,隐隐露出银色耳钉,他的脖子线条流畅,几个牙印越发清晰。
盛馨语脸上的笑容微僵,又很快恢复。
片刻后,能活跃气氛的容幕远回了自己的住处。
大厅的谈笑声依旧,游戏音效声亦是。
容夫人说,“馨语啊,明天有时间吗?陪阿姨去做个水疗?”
盛馨语垂下眼睛,轻声说,“阿姨,抱歉,明天是我妈跟我外公的忌日,我和我爸每年的那天都去墓园看他们。”
“你看阿姨这记性,”容夫人挺自责的,“馨语,阿姨给忘了,你不怪阿姨吧。”
“不怪的,”盛馨语的声音轻颤,眼眶就开始发红,湿润,“阿姨,我好想妈妈和外公。”
容夫人心疼的把她抱到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可怜的孩子。”
“当年你还那么小,就要经历那样的生死离别,苦了你了。”
不但要面对亲人的惨死,听说还差点毁容,手术就做了十几个小时,这才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