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又躺了会,等缓过来一阵劲,我颤抖着双手强撑着分崩离析的身体翻了个骨碌爬了起来,看上去这里不是个久呆之地,必须得赶紧离开,谁也不知道等会儿还会不会起风,要是再来一次铃铛声准得要了我的小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扶着墙壁一步一打颤,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腿抖的实在厉害,这会也顾不得再去看什么青铜锁链上挂的铃铛了,必须是逃命要紧。跑了一阵,等走出了那块区域我才敢放肆的趴在地上大喘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不免仍心有余悸,看上去那些青铜铃铛并不是无端端出现在那里,而是故意为之,可能就是为了吸引像我这样的摸金校尉设下的陷阱,就像是一颗捕蝇草,散发着对我这种人致命的吸引力,然后等接近了就将其吞噬殆尽,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说起这像个陷阱,我立马坐起来给自己点了根烟,搓了搓下巴仔细的盘算了一下,难道说这下面除了那条大蛇还藏了其他玩意?这似乎有点牵强,但那玩意明显是防止别人进来的,还真不好说!不过和八将有关联的地方一定会有什么秘密。
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我就不去思考这些琐碎的事情了,即使有宝贝那也得有命拿,更何况还有任务在身,刚想抬腿继续往前,忽然从甬道前面又刮来一阵风,这阵风不大不小,我心里还在庆幸着刚才自己及时走出了那段路,但紧接着就发觉身上开始止不住的打颤,几声如婴啼般的“呜呜”声由远及近飘荡在甬道内,激起一层层的回音,我赶紧握紧了拳头,脚掌也不由自主的往地上踏了踏,等做完这些,周边的长明灯竟突然发出一声声“呖呖”的声响,火苗忽的一下窜起三米多高,将甬道照的通亮,又渐渐衰落直至变成一丝小火星,而那阵风在这时也停了下来,我看了看周围昏黄的甬道咽了一口口水又继续目瞪口呆的凝视着前方,在之前火苗窜起的那一刻我清晰的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身高大概在一米左右,穿着一身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银蟒官袍,顶戴花翎!双脚一蹦一蹦的原地跳着,而等火苗暗淡下来时又悄悄消失了,妈的…我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没想到在这底下竟然还有粽子!实在是低估了这地方的危险程度,不过所幸的是这只是一只小粽子,我想即便现在手上没有家伙应该也是能对付几下子,打不过最起码不会落的被干掉的下场。搓了搓手心的汗液,我猫着腰一手扶着墙壁,一手伏在地上半蹲着往前挪了几小步,结果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迈过这几小步走到前面的甬道,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转弯口,而我猫着腰继续保持着这种姿势转过弯放眼就看到了整条甬道的出口!
缓缓的站起身子,我扶着身边的墙壁,前面的甬道口乍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巨兽的大嘴,四周的岩壁上垂挂满了一根一根尖锐的乳石,而巨大的青铜锁链则穿透打碎了这些巨兽的牙齿一直横贯向前,不知延伸向哪里。一个翻身我快速的跃到了乳石的下方,扒拉住身边粗糙的边壁,虚着眼往甬道口外匆匆瞥了这么一下,外面昏昏暗暗的,墙壁上零零散散的挂着三两盏长明灯,微弱的火光和甬道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乍看之下还有些晃眼直看不真切,我赶紧眯了几下眼睛暂时熟悉了一下暗淡的光线,大致上分辨出了里面的环境,这是一个和我们下来时差不多大小的椭圆形溶洞,两头尖窄中间宽大,顶上成弧状往两边倾斜,时不时的滚落下滴滴水珠,落在地面发出“叮~咚~”的声音,显得格外清冷、清脆,敲击着我的心灵!好奇之下,我伏下身子手掌在地面上小心的沾了一下,很快就如触电般缩回了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丝透骨的凉意,浑身上下直打了个哆嗦,是水!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地下水!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我马上意识到一件至为重要的事情,这块地方有水渗进来那会不会其实河床离我所站的地方并不远?当然也有可能是埋在地底深处的暗河,但这种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更何况这里的地貌根本不可能会形成地下暗河,而如果真是我所想到的第一种情况的话,那从头到尾我像是由锁龙井一直下到了地底深处,实则外面的地形也一直在跟着起伏,我依然还是在河床的正下方!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我一脚跨了进去,踩在地面上溅起不少细小的水珠,而原本平静的水面晃开一层层涟漪,慢慢扩散,直至拍打在墙壁上又掀起一阵阵波纹,如晃开的月晕一般,一圈套一圈,在周围环境的映衬下竟显得有些许的神秘。“哒哒哒”踩着水花我笔直往前跑了几大步,并没去理会这些细小的事情,更何况这会离开了甬道后眼睛对于周围昏暗的环境也适应的已经差不多了,而适应了这一切后,我就发现正前方溶洞的尽头似乎挂着什么东西,之前一直都没察觉,现在远远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有情况?我立马放缓了脚步,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甚至渐渐的停了下来,放低了两条手臂,微曲着双腿膝盖,弓起背,左右探视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这会突然会出现异变,打的自己措手不及,但当我就这样绷紧了神经,慢慢等待事情的发生时,可一连五分钟过去,竟然愣是什么事都没有!到是溶洞尽头“呜”的刮起了一阵微风,吹的那张蜘蛛网在空中晃晃悠悠“哐啷…哐啷”的响个不停,我这才察觉到那其实并不是什么蜘蛛网,从声音上来分辨到像是一根根纵横交错的链条,纯属自己虚惊一场。“呼~”我喘了口气咽了咽口水,搓了下手上的冷汗,还没真正证实自己的猜测前我也不敢太大意,只是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了几步,但由于周围环境的限制依然看的不是很真切,只得又往前连跑了几大步,等快靠近时这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楚那张布满整个溶洞尽头的“蜘蛛网”,竟是一根根青铜锁链!
如我小手臂般粗细的青铜锁链在我面前一根接着一根穿透厚实的溶洞岩壁牢牢定死在地上,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一层接着一层,绵延出数十米,像是一个黏附在溶洞里的巨大茧子,又像是一幅奇怪的图形。我没有立刻去深究,因为在来到这里时透过锁链间的空隙,我发现在中心处竟空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台,大约三米见方,石台边则点着两盏长明灯,上面方方正正的放着一口黑色的大铁棺材!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玩意是好是坏,但拦在尽头我始终都是要去看上一眼,而且这会靠的这些青铜锁链这么近也没发生任何事情,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改之前保守的态度,搓了搓双手,呸了一口唾沫上去,没怎么去细想右手就顺势搭在了最近的一条锁链上,手掌触及处依然是那种彻骨的冰冷,用尽力气往下压了压实,等将近空出了一个人的身位时我立刻就窜了进去,在锁链与锁链,空隙与空隙间翻转腾挪保持着一种匀速飞快穿行着。而就这样的速度,当我接近锁链中心时,还是花去了不少时间,整个人也累出了一身白毛汗,长吁了一口气,我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口大黑铁棺材上,接着拉开最后一层挡在面前的锁链,一脚踏在了中间的石台上面。
站在石台上,盯着面前的黑铁棺材我也不太敢立刻靠近,常年的教训告诉我这里面通常都会有文章,而我要做的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围绕着棺材仔细巡视了几圈,见没什么异样,我就搓着下巴估摸着里面的东西,一般来说凡是铁棺材都不是善茬,我师傅从小就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哪天要是开铁棺就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是我看了看面前的这口棺材接着又看了看另一边被锁链覆盖的尽头,我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就去打开它,当初下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谭羽瞳和安全离开这里,根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再去节外生枝,不过开棺是免了,到可以仔细看看,毕竟这东西也是千年难遇的,而且这东西一向被传的神乎其神,据古文记载铁棺不透阴阳,而埋在铁棺里的都是一些大奸大恶之徒,如此这样的做法竟只是为惩罚那人死后的生魂,让其不能投胎,所以才有开铁棺必须千万小心的说法,因为生魂被困在铁棺里很可能就会变成一只大粽子!话是这样说,我到是对这类的记载嗤之以鼻,人死后哪有什么生魂不生魂的,只是古人编出来为告诫后人而已。伸手拍了拍面前的黑铁棺材,我不屑的又看了一眼,而只这一眼,忽然“咔”的一声响起,我顿时意识到糟了!一抬自己刚才放在棺材上的手臂,那里竟然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圆球凹陷了进去!还不及待我去细想,在惊诧中我立刻又听到“嘶”的一声,棺盖掀起了一丝细缝,一股轻飘飘的白烟从中飘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