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走了所有物品,只留下这顶帐篷,这不合常理啊!”
“帐篷里为什么会留下这些碎布条?碎布拼凑出来的图案代表着什么?”
“难道是暗号?人脸图案的暗号?”
……
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那人死盯着地上零落的碎布条,心头疑窦丛生,半阖双目沉思之中自言自语。
“这不是人脸。”
突然,耳畔响起一个声音,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的那人,乍一听“不是人脸”,想也不想地顺口回道:
“那会是什么?”
那个声音又答:“是瓮。”
瓮?!那人大吃一惊,指着那碎布拼凑出的人脸图案,急道:“这怎么会是瓮呢?”猝然又惊“噫”一声,感觉不太妙:谁在同他说话?
猛一抬头,却见自个面前冷不丁冒出两个人影,背着烛光晃动在眼前、犹如午夜鬼魅,来得悄无声息。
“你、你们是谁?”猛打一个激灵,蹲在角落的那人,见鬼似的瞪直了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时吓得呆住了。
“世子忘性恁大,才三日不见,怎就记不得在下了?”含笑的语声略带戏谑,最先晃过来的一人缓缓俯下身,将脸凑到了吓呆的那人面前,而后凑来的另一人则伸手端来烛台,让蜡烛光焰照射到前方,“咭”地一笑:“堂兄眼神儿向来不太好,我这就给你掌灯上个亮子。”
蜡烛光焰一照过来,那人登时看清了晃到自个眼前的两人是谁,脸色立马就变了,一只手抖呀抖地指过去“你、你们……”
“堂兄别来无恙?”宁然秉烛而立,笑吟吟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世子李戬,十分满意他此刻受惊的样儿。
“世子!”羿天蹲下身来,指着地上碎布图案,冲人忽眨着眼,“这是我无聊时胡乱撕烂的碎布,世子若是对它感兴趣,不妨带回去压枕头底下日思夜想……”
“我呸!”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李戬又惊又气,竖起眉毛吼吼:“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他带来的那些府兵、守在外面的护卫呢?怎就让这二人溜进来了?
羿天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世子是糊涂了?这顶帐篷的主人本就是在下!”
“这顶帐篷的确像个瓮!”宁然秉烛在帐篷里踱几步,听着外头雨声哗哗,帐内对话声极难被人听见,那几个背对着帐篷守在外头的护卫,想必还未发觉帐内异样,于是她笑得更欢,“不知世子有没有听过——瓮中捉鳖?”
敢情自个竟成瓮中鳖了!此时才醒悟过来的李戬,恼羞成怒,一跺脚,将地上碎布跺了个稀巴烂,冷哼道:“本世子不过是途经此处,百无聊赖才进这帐篷瞄上一眼,鬼知道你二人怎的也会出现在此!什么瓮?什么鳖?本世子怎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途经此处?”羿天“哦”了一声,“而非蓄意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