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使对他一见钟情?
不可能,他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色彩。
男人俨然像是一具人形兵器,给人机械无机质的冷感。
忽的,男人往前跨了一步,长腿瞬间迈到了亓素面前。
亓素眼瞳一紧,垂在身侧的手指也攥成了全,浑身处于警惕中,目前遇到过的人,除了蒋鹤让他觉得较为难对付外,就是面前这个人。
这个人不在最近刷新出来的炮灰剧情中,只要对方不招他,他不会有异动,但若是对方像肖湛或者李构那样,不管男人什么身份,他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好,这是我名片,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男人手往自己衣兜里伸,随后拿了一张方形名片。
男人一开口,原本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冷煞之气瞬间从裂开的口子里逸散开。
嗓音低沉有金属磁性,深黑的眼眸低似筑了铁壁,一股威圧力于无声中圧向亓素,蒋兆添那里看情况应该还有一会,如果直接拒绝,亓素猜测不到男人会做什么,既然是小忙,那么就先听听看。
亓素拿过男人递来的名片,低眸扫了眼,扫到居中两个银色方体字——黄权。
“事情不难,就帮忙去看望一位老人。”
“老人有个外孙,不过在半年前出了点意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请你扮一下对方,当然不是免费的,需要多少,你开个口。”
叫做黄权的男人在说到这里时,眸色隐有丝异变。
亓素敏锐察觉到男人在提及到那名已故者时语气有波动,料想那人不光是死亡这么简单,可能身份方面不是什么普通人。
“如果是见一名老人的话,当然可以,举手之劳。”亓素不是直接同意,而是重复了黄权的一句话。
黄权因亓素这话愣了半秒,然后唇角眼底都漾出笑意。
“自然了。”
“电话是你的吧?”亓素手指夹着卡片,向黄权询问上面的一串数字。
指骨修长漂亮,干净无有一丝瑕疵,让黄权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黄权点头:“是,你什么时候有空直接打这电话就行。”
“好,我会的。”收起卡片,揣进兜里,亓素回以礼貌的微笑。
一床的鲜血,就是医护员赶过来时,险些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命案。
到医院进手术室做了简单的缝合手术,拍过片,血看着流得多瘆人,却伤情不重,有一点脑震荡。
肖湛靠坐在医院病床上,他父母离异,各自都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他跟在祖父身边,老人近些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搬到了军区总医院去住,偌大的肖家就只剩肖湛一人,空荡荡的屋子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肖湛没多久也搬了出去。
偶尔会去总医院见见祖父,不过没想到在祖父生日前夕会出这么一个意外。
肖湛原本想瞒着自己住院的事,只是医院有人认识他,他到手术室那会,对方就通知了祖父。
等他出手术室,还没休息多久,祖父的人就赶了过来。
他们带来肖老的问话,询问肖湛是谁伤了他。
肖家就肖湛这么一根独苗,肖老也是个极度护短的人,当初怕肖湛父母影响带坏肖湛,把二人一同给赶出了肖家,独自养育和教导肖湛。
不过显然,肖老的教育方式也不完全正确,间接导致肖湛虽然其他任何地方都堪称优异,但情感这方面,就有明显缺陷。
不然也不会这么去强迫一个只是见过一次面的人,还被对方敲破了头。
肖湛给的回答是他记不清了,随后进病房的医生配合他的谎言,表示肖湛可能记忆中枢神经出现某些损伤,无法记清出事时发生的状况。
肖湛这里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的两人离开,试图从其他地方寻找袭击者。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肖湛就联系上人,时刻盯着,有任何消息及时联系他。
并非不恨敲破自己头的亓素,只是恨意之外,肖湛也相当清楚,在强迫对方这事上,他做的是不算对,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有谁敢对他这样,他肯定不只敲破对方脑袋这么简单,会直接废了对方身下那多余的二两肉。
亓素只是拿烟灰缸敲破他头,且对方明显留了手,不然他这会就在重症监护室了。
亓素的这份好心,肖湛认为自己得收。
作为一个回报,肖湛不准备让第三个人知道是亓素伤了他。
然后,需要承认一点,肖湛对自己的喜好憎恶都看得清楚明白,他知道自己对亓素的已经不是表面上的感兴趣,而是一如那天亓素所说的那样,他想要亓素,不只要他的身体,还要他的心,他想亓素待在他身边,成为他个人私有的所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