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外商是第一次来江宁经商,江宁是世界上最早使用新工业革命时期的产品,就如同上古时代人们看待第一个发现燧石取火的人,那是怎样一种惊讶和不可置信。
城市中到处是来来往往的奇怪铁架子,男的老的少的女的都跨在上面,少女不在乎自己露出的裙摆,老人也不在意自己早已驮着的脊背,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热切地在青石板上运行着那种铁架子,像是很方便的样子。
没错,江宁现在普遍是人手一辆自行车,也就是在平湖推行的木驴,现在已经普及整个江宁郡,无论山村或是郡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自行车,极大地改善了人们的出行方式,之前的步行和马车,步行太耗费体力,但马车又无法大量普及,而自行车恰好两个方面都很好的顾及,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明镜一般,虽然孙奇并没有强制性推行这个自行车,器械司每周只限量生产五十辆,但显然,刚出厂便被抢购一空,如今得了杨家的铁矿和产业,官府的实力大增,就如虎添翼,本来靠着荆州和各个县区支援的铁铜资源,现在渐渐自给自足。
“把自行车产量提高到每周一百辆,用以提供外郡的商人的采购,但必须要设置限购数额,对于外商,尤其是东瀛商人,必须要加价处理。”
这搞得乔云很尴尬,既然是赚钱,都是赚钱的活计,为何不能一视同仁,非要对东瀛人那么抬价,这种不平等,会不会让这些东瀛人放弃江宁市场,乔云担心的因素太多,以至于让他不得不提出一些辩驳的要求。
“有些事情,不是现在能解决的,东瀛人狼子野心,从其沿海倭寇猖獗,外商对大汉官府目中无人的态度就能看出其不是池中物,现在如果不加以制裁,等其发展起来,我们必定是最大的受害者。”
“你怎能知道其浪子野心?”
“不要多问,今天你还有任务在身,纠结这些无所谓的问题做什么?”
“。。。。。”
东瀛人在大汉的投资太过于猛烈,从富庶的帝都长安到偏僻的沿海小城江宁,到处都有东瀛人的影子,这点让孙奇嗅到一些不该闻到的味道。
所以,对其采取限购和避免核心科技的泄露,是最好的制裁。
现在,集齐所有铁匠铺的能力一起为江宁发展,是最好的一条路。
孙奇此举,不是无的放矢,杨家倒台之后,依附于其名下的大量店铺和铁匠铺都归附于官府名下,使得低级分散的生产力综合利用,才能最大化提高制造效率,试想,各个铁匠铺都有着自己的生意经,心不往一处想,力不往一处使,那么生产力低下是必然的,孙奇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强制性以雷霆之势压垮了杨家,然后再合并其附属的所有铁匠铺。
因为孙奇已经能感受到器械司的生产力匮乏了,不是说技术不达标,而是人力物力和制造力都极大的不足,器械司满打满算一百多人,除了每周一百两自行车,还有每周一个蒸汽机的制造,再者前不久孙奇让张文忠日夜赶制的蒸汽机车,实在是有些手忙脚乱,双拳难敌四手,累得够呛,并且这都大量的消耗着江宁的有效生产力,更别说孙奇额外布置下来的制造任务,孙奇最新分发给器械司的火枪图纸和铜**纸,这都是需要极大消耗资源和人力的项目,仅凭江宁郡府的一己之力完全无法完成,需要辅助。
为此,孙奇可谓是煞费苦心,想了许多办法,但都是徒劳而已,这些铁匠铺老板虽说明面上答应孙奇派人来支持官府工作,但实际上只是派遣几个能力极差的工匠来凑个字数,来磨着几个时辰的羊工,实际上一点用处都不顶。
“江宁的铁匠铺一共五十多家,如果能全部收到官府名下,那么我们的生产力势必会再次上升一个台阶。乔云,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十天后,我就要见到起码三十家以上的铁匠铺亲切合作。”
乔云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口中差点喷出来。显然孙奇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太艰巨了。要在十天内将这些不听话的铁匠铺全部拧成一条绳子,其难度可谓不大。
“这个,未免有些太难以达成,收买的话。。。”
乔云想试图通过收买铁匠铺来达成统一一致。
“竭泽而渔,远水救火,永远不可能解决最实际的问题,现在给他们白花花银子,但是却不能将他们的心收回来,这是不切实际的。”
“可是,就算一个个收买,我们的内务库中的库存也不够,更别说不用这笨办法,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商人哪个不是见钱眼开的?”
孙奇见状附在乔云耳边低语几句,将这几日苦思冥想得来的结果传授与他。避免乔云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要从一开始就为其灌输正确的思想。
乔云的脸色渐渐好转,仿佛孙奇的建议十分有道理似得。
“钱财这方面,你尽管从内务库支取,我会给冯大人说明此事,想必这一郡发展之大事,以冯大人的性格,一定会鼎立支持。”
至于乔云担心的钱财问题,孙奇并不担心,他现在除了江宁漕运司一个朝廷公职之外,他还手握浙东孙家的族长令牌,这就说明,浙东孙奇数百年来所囤积的巨额财富,都可以无条件支取。
而孙家地下城是数百年前孙家的祖先所秘密建造,数百年间,到底积累了多少财富,不知道有多少,恐怕用现在的度量单位都无法数清。
而且,孙家的一切有用人才都必须听从他的指挥,只因为他手中这块海蓝色的族长令牌,只因为他是那个遥远的老人的嫡长孙。
并且,浙东的鲁班会势力,现在也不会对孙奇下手,每次孙奇遇到鲁班会的找茬,他都会拿出那块红色神行令,这是那个变音老人的一个致命性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