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特意找了辆没那么高调的马车,但在这里的人绝对都是人精,长时间停留,还是很容易被发现。南寂烟吩咐马夫去客栈。
客栈是苏言淙的产业,南寂烟已经让人打好了招呼,小二立即按照她的吩咐,挑了视野最好的房间。
在下面时,还看不清楚全貌,上了客栈的高楼,南寂烟才发现前来报名的人,还真是极多,可见她让人来家里的事情也是正确的。
仔细想想其实也正常,永丰一向重武轻文,但武官不一定让自己的女儿习武,文官却一定会让自己的女儿看书,习字,又是第一届女子恩科,苏言淙无论是出于何目的,定然会重用取得名次的人,多个缘由下来,选择让自己的孩子来试一试,也实在正常不过了。
南雁归显然还记得,当日被苏言溪抱在怀里到这里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没有多少人,今日却这么多漂亮姨姨,她趴在栏杆上,不住的往下看。
南
寂烟一边看着她,一边拿了菜单,点了些南雁归爱吃的菜,她蹙眉温声道“雁归,小心些,不要掉下去了。”
“知道的,娘亲。”南雁归应了一声,站的离栏杆远了一些。
忽然间,余光中似看到了熟悉的车轿,南寂烟向下看去,只见陆则宁从轿子里出来了,正温和的与自己的侍女说话,莫不是连同自己的侍女一同报名吗以陆家的家风,侍女定当也识文断字的。
林采荷见了,高兴道“小姐,陆姑娘最终还是来报名了,小姐你没有看错人。”
陆则宁带着自己的两位侍女一同报了名,她昨日回家时,父亲和兄长向她询问在王府的事情。
父亲和兄长是个清官,但皇上不喜文官,又最忌文臣勾结,即便家里三代为官,皇上对他们家也并不重视。以至于父亲和兄长对皇上颇有怨言,又不顾文臣反对出了女子为官的政策,他们便对皇上怨气更重了,拿出了文人的风骨,并不允许她参加恩科,否则若是因此断送了永丰的基业,她也难辞其咎。
原先陆则宁也这般想,可她躺在床上时辗转反侧,父亲和兄长隐晦提过当今圣上过于刚愎自用了些,施行的政策虽可解一时之困,长久看来却是自毁基业。
当真如此吗陆则宁问出这个问题,她祖父侍奉先帝时,先帝可是大修道观,沉溺于修仙问道,国力颇盛,文臣地位相较而言有一定的提升,可百姓生活却在水火之中,甚至在当今皇上即位之初便爆发了起义,如今却完全反过来,国库不丰,百姓却安居乐业。
到底现如今的皇上是不是个目光短浅的帝王,她想亲眼去验证。于是,她违抗了父亲和兄长的命令,到底还是来这里报了名。
将至晌午,苏言溪换下厚重的盔甲,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袍,到了武官招录的地方。
京都女子习武的较少,这几日来的都是附近州县的女子,只是到底是参军打仗,苏言溪挑人的时候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她刚坐下来喝了口茶,林夕就道“皇后的妹妹,楚云袖,也来报名了,就是年龄太小了,还不满十五岁,武功,兵法都学的不错。”
楚家是皇后母亲家,但苏言溪对楚云袖没什么印象,而且楚家好像也没什么比较出名的武官,想来是她自己钻研而来,可不满十五岁确实太小了些,她思虑半晌道“不过也无妨,南疆有黑娥,短时间内不会有战事,就当让她在军营里好好磨练磨练了。”
林夕“我早就猜到你的决定了,只不过她也是偷偷跑出来的,楚家并不知道,你可以试着去找找皇后,让她求求情。”
柳宜可是真正的国母,整个后宫就她一个人,无论是柳家还是楚家,除了过于迂腐的柳温书,其他人简直把她的话当圣旨。
苏言溪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又听林夕讲述了下楚云袖的武功和兵法,苏言溪听着都觉得这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道“南疆有黑娥了,若她真的取了名次,给她恶补魏仓和景国的知识,说不
定将来可以直接上战场了。”
说起魏仓和景国,两国最近又在打的不可开交,若不是永丰还没休养生息好,国力不丰,怕是立即就要参战了。
王府。
南寂烟与南雁归一起用了晚饭,又陪她在花园里散步,虽然是南雁归骑着摇摇车,她自己走路罢了。
南雁归走两步就喊累,在车上精神却极大,时不时的就要拐回来等等南寂烟。
她抬眸看先南寂烟娘亲,让爹爹做个大一点的。”
南雁归指了指自己的儿童摇摇车。
苏言溪还真给南寂烟提过,只不过她想了下那场景,觉得太过滑稽了便拒绝了。
“你自己玩便好。”南寂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