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从陆中泽嘴里,知道了一些关于艾天的花边新闻。艾天的妈妈,经营着一家小众连锁餐厅,虽然不像翠华、唐宫这样耳熟能详,可是凭借独到的菜品,在新加坡的一家分店,曾经评过米其林一星。对私家经营的小餐馆来说,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因为忙于生意,在艾天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已经离婚,他的爸爸重新组建了家庭,妈妈一直单身。艾妈妈是那种很典型的女强人妈妈,对孩子从不亲昵,金钱给与却很大方。
安溪把这些有的没的一一记录下来,留作参考。
因为恢复了跟丽思的合作关系,工作也变得特别忙,从元旦到春节,要给丽思旗下位于不同国家的商务酒店和度假村,策划兼顾当地风情和中华特色的活动,忙得安溪连头发都稀疏了。
春节刚过完,她就接到程一飞打来的电话,要约她出来,谈一谈城墙砖的事。
安溪有点意外:“怎么,那个方案效果不好么?”
“好啊,”程一飞的京味口音,过了个年好像舌头卷得更重了,“谁规定的必须效果不好才能找你,好得不得了,给你送锦旗,不行啊?”
安溪对他这副贫嘴没脾气,正好也想放松一下,赶紧问了程一飞在哪,准备开车过去。
程一飞一口回绝:“你别动了,我去接你,我这去年买的宾利还没机会开出来嘚瑟呢,让我过过瘾。”
在公司楼底下等来了程一飞的车,安溪一眼看过去就绷不住了:“亿哥,你这也不是宾利啊,这不是法拉利么,你这是车太多记串篇儿了,还是估计我不懂,就随口蒙我呢?”
程一飞亲自下车给她开了副驾驶的门:“我本来是打算开宾利的,后来一合计,宾利这车显老,不如法拉利看着年轻,所以又换了一辆。”
安溪又一次乐不可支:“亿哥你这炫富炫得有点过了啊,就听说过衣服显老,没听说过开车还要考虑搭配的。”
从车子启动这一刻开始,程一飞的嘴就一刻也没闲着,先把城墙砖的事交代了一下:“照我们最后商量的折中方案做了,这可好,都开始研究城墙砖了。有人凑不齐三块,就想自己去古玩市场上买,炒得这玩意儿价格都高了。”
他把话头一转,忽然问:“哎?你那海外归来的男朋友呢?当时他替你们两个写了欠条,城墙砖的事咱们往下抵,叫他来找我销账。”
安溪想起最近在陆中泽那挨过的怼,心里临时冒了点坏水:“亿哥,我跟你坦白,其实那人不是我男朋友,他才是当天要过去找叶子的人。我是那天看你要报警,怕丢工作,话赶话说到那了。其实他跟我是同行,也是公关顾问,亿哥你再有什么难题,千万别客气,就让他给你解决。”
还有一句“能别找我了最好”,没敢说出来,憋回去了。
“不是你男朋友啊?”程一飞在方向盘上打了个响指,隔了好半天才说,“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看你亿哥像那么笨的人么?”
这一天马路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散步的年轻情侣,街边三步一个卖花的,五步一个卖巧克力的,几乎所有餐厅都爆满,等位恨不得要等几十个号。
程一飞带着安溪兜了几圈,没找着一个能落脚吃饭的地方,连常去的几家五星级酒店里的扒房和自助餐,都已经全部客满。他转头问安溪:“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好像全北京的人都上街吃饭来了?吃饭不要钱还是怎么着?”
安溪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亿哥你是不是脱离平民生活太久了,今儿这是微服私访呢?这不是2月14情节人么,这满街都是出来过节的,逛街吃饭看电影,都是这老三样啊。”
“哦,情人节,那今天不是情人的不能一起出来么?七夕怎么没见这帮人这么玩命过呢!”
提起这个,安溪就精神了:“亿哥,这个问题,从我专业的角度,还真有个解释。”
“情节人在二月,七夕一般在八月,一般来说,春节前后,消费者的购买欲望会比较强,百货商场都会借着节日做活动。八月呢,学生放假了,白领群体通常会休年假出国旅游,妈妈群体大部分都被放暑假的熊孩子困在家里,没时间出来血拼,所以七夕的节日气氛,就不那么浓厚了。”
“从商场的角度来说,夏季的衣服鞋子,单价比较低、利润空间也比较小,商场没有动力做大规模的促销,所以夏天的销售活动,主要都是低价折扣处理反季和积压的商品。小情侣过节,总得讲个气氛,去逛卖场大减价,也不太合适吧。”
程一飞特别夸张地点头:“别说,你讲的还真有道理。这情人节的气氛,我是感受到了,估计在这一带,兜到他们打烊关门也等不上位置。我想起来一地儿,准有位置,但是气氛可就不能讲了,吃的东西啊,在你们小姑娘小白领看起来,估计就是一个字儿‘糙’。怎么样,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