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早点进去见夫人。
我们都明白他的心情,自然没什么意见。
甚至我看他这样,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郑沅芷凑近我:“怎么了?”
我伸手把她因汗浸湿而黏在额头上的发丝捋下:“没什么,既然无事了,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笑着应好。
我们与范南乔告别后,便坐上马车。
回去路上,我与她坐得近,发现她脸色泛红,双手不自觉有些轻颤。
“这、这是怎么了?”
她沉沉地呼了口气,用手拍了拍脸颊:“我这是,刚刚太紧张了。”
她转头看我,语气激动起来:“你都不知道,刚刚情况有多紧张!”
“我进去后,便见稳婆给范夫人灌参汤,可她痛得厉害,根本喝不下去,也没力气生。我学着之前师傅教我的,先把她安抚下来。”
“谁知后来罗太医来了,范夫人以为他要进来,当即抗拒起来,挣扎得厉害,幸而罗太医只是在外悬针来诊断情况,只是隔着屏风和一根线,范夫人呼吸急促,孩子生不出来,着实混乱,幸而师傅及时赶来。。。。。。”
她想到什么,犹豫着便不说了。
转而垮了身子,靠在我身上:“刚刚绷了几个时辰,身心俱累,回去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她:“行,先眯一会吧。”
不过几个呼吸,她便在马车上睡下。
我心中一沉。
刚刚在外头只能听见范夫人痛苦的哀叫声,不知里头情况如何,但听郑沅芷说的,想来情况更加危急。
作为好友,我替范野衍焦急。
可日后,若是难产而久久哀嚎的人是郑沅芷,我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