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岛上的资源有限,与世隔绝的地方哪有什么客房,每家每户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苏清音他们这些岛外来客的房间都是寨主家眷现腾出来的,所以他们这对假两口子的房与凤秋眉并不在一处。
苏清音穿着阿玉拿给她的衣裳,盘腿坐在床上抱着胳膊反复琢磨凤秋眉话里的意思,直觉告诉她,凤秋眉对她说这话没有什么恶意,可当她追问,凤秋眉又一脸高深莫测的调笑了句,“问你男人”。
这种话怎么开口问?她略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而三步开外仅一帘之隔的小屋里白玉堂正“哗哗”的往身上冲水。
棕榈编织的帘子并不厚,帘子四边的缝隙还向外冒着热气,水汽缭绕,从外面可以影影绰绰的瞧见白玉堂修长的轮廓,随着水流冲洗肌肤的声音,苏清音的思路开始跑偏,情不自禁地脑补屋里的画面:挺拔的脊背,结实的肌肉,修长的双腿,年轻有活力的身体。。。。。。
年轻有活力的身体是什么鬼?她脑子一卡,脸发起烧来,脑海中浮现出阿玉那张花痴的脸。
“想什么呢?”
走神的功夫,白玉堂已经洗完出来了,他的发梢滴着水珠,身上宽松的套着件自然染色的亚麻布衣,这布衣的款式颇有秦时遗风,袍子样式简单,袖子改良成窄的估计是为了方便劳作,岛上农耕并不发达,更没有人会种棉花养蚕,想必这应该是这里最好的衣服了。
一颗水珠沿着他的锁骨不甘心的滑落到胸膛,苏清音随着呼吸一滞,灵魂有一瞬被穿透的窒息,被他这么一问,竟有些慌张。
“啊?没想什么。。。。。。”
“谢谢。”
白玉堂用少见的真诚冲她一笑,那笑容自带圣光好晃眼。
“我没听错吧?”苏清音用手掏了掏耳朵,用一种惊恐的表情瞪着他,“你是不是被上身了?”
“睡觉。”白玉堂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拂掌熄了油灯,毫不客气的往床上一躺,两眼一闭。
其实他谢的是洗澡水。苏清音知道他这尿性不会去露天的大众浴池,特意问了阿玉厨房的位置,给他烧了热水又洗了两人的衣服,这点儿小贴心白五爷还是很受用的,只是他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好好跟苏清音说人话了。
屋子没了光源,窗外的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而入,苏清音瞧着床上躺着的白大爷脸皱作一团,被子就一条,他躺下了,她睡哪儿?正当她恋恋不舍的决定离开床的时候,白玉堂闭上的双眼骤然睁开,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床上一拉,悄然起身虚掩住她的嘴低声说了句:“有人。”
良久,苏清音才听到屋外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尽管来人放轻了手脚,但他不知道在他准备靠近这房子的那一刻白玉堂就听到了他的响动。
苏清音的脑子里电光火石的想起了凤秋眉的话,突然开始在床上前后的晃动,白玉堂被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同时窗上黑影一晃,来人似乎躲在了窗下。
听墙角?白玉堂挑了挑眉,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心中好笑,做戏要不要这么全?
苏清音冲他眨了眨眼求配合,白玉堂翻了翻眼皮子,表示自己宁死不屈,苏清音见他不好意思,冷不丁的伸手狠掐了他一把,力气用的奇大,白玉堂没忍住疼一声闷哼,苏清音见他脸红,强忍着笑晃得更欢实了。
白五爷哪肯吃亏,在她腰间轻轻一戳,苏清音怕痒,差点儿笑出声,硬憋住的笑更像是动情的呻|吟,两人激烈的互掐,发出的声响在屋外人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考虑到白五爷身为男人的尊严,苏清音一直晃着床没停,心里直骂屋外听墙角的没够。好不容易捱到人走了,她气喘吁吁的栽倒在床上,平复了一会儿心跳问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假扮夫妻?”
“没有法力的话,你要是丢了就找不到了,一起行动比较方便。”白玉堂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还有,我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
他这么一说,苏清音就觉得白玉堂还是有那么一点,只有那么一点点讨人喜欢的,她也不纠结了,将凤秋眉的话向他说了一遍。
白玉堂微微皱眉,“那女人练过媚术。”
“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清音虽然隐约感觉到凤秋眉可能从事特殊职业,但没想到她竟有这技能,她在无忧阁土豪小二楼的藏书里看过,这媚术,实属道术的一种,与道门的气功、女丹功,房中术等源于一类。
简单的说,实则是一种气功修炼,通过这种功法的修炼,去改变外在的容貌、气质、等方面,改变机体内在的一些东西,而达到养生养心的目的。这是道门气功实质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