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苏清音的平和在苏易的理解中已经和目中无人画了等号。
苏清音绕着王嬷嬷打量了一圈,似笑非笑的问道:“王嬷嬷,你说那蝎尾草是在我枕头下发现的对吗?”
王嬷嬷被苏清音瞧的心虚,脖子一梗,“没错!”
“你没记错?”
“那么多双眼睛都瞧着呢,千真万确。”
“这样一来便好说了。”苏清音笑着点了点头,“王嬷嬷,我问你,我枕头底下除了这瓶蝎尾草还有什么?”
王嬷嬷心一颤,苏清音枕头下面有什么她哪里知道,她只是为了栽赃而栽赃,根本没有认真的翻过她的枕头,装模作样了几下就掏出了怀里的药瓶。
“王嬷嬷,怎么不说话了呢?”苏清音见王嬷嬷冷汗直流,又瞧了瞧苏易,这会儿苏易的怒火小了点儿。
王嬷嬷见所有人都瞧她,有些慌乱,但她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苏清音那么穷,枕头下能藏什么东西,她赌这是个心理战,“枕头下面什么都没有!”
“呵,嬷嬷,你该回家养老了。”苏清音一声冷笑,王嬷嬷这次怕是要赌出自己的老命了。
“爹爹,女儿枕头下有一块白五爷送的玉坠,那么大块玉嬷嬷都没瞧见,看来这眼神怕是不能好好伺候云夫人了。”苏清音向面色惨白的云夫人甜甜一笑。
“白玉堂?”苏易惊讶的打量着苏清音。
苏清音点了点头,那玉坠并不是白玉堂送的,而是元佐梦中所赠,但冲李秀莲那七日的生死约定,她估计白玉堂这么精明的人会帮自己圆这个谎的。
苏清音见苏易表情有些松动,继续说道:“事关重大,还请爹爹亲自检查。”
“老爷明鉴,大小姐和绿环住一个连间,老奴没瞧见大小姐枕头下的玉坠,想必那藏药的床铺应该是绿环的,是老奴情急之下糊涂了。”王嬷嬷立刻跪下向苏易求饶,心中却暗暗得意,你苏清音枕头下藏了块玉,我就不信你绿环枕头下也藏了。
绿环的心咯噔一下,她枕头下真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她和苏清音的床铺都很不上档次,基本没区别,就算苏易去看也不容易分出来,这王嬷嬷当真是亡她主仆之心不死。
苏清音见苏易犹豫突然替原主觉得悲凉,苏易但凡动动脑便能想出其中的关键,可他不愿意去想,他就是偏心。
“爹爹。。。。。。”苏月汐虚弱的呻|吟了一声,浑身是戏,挣扎的试图从床上坐起,但最后还是无力的躺下了,眼中流下了泪,“大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娘,爹将娘抬成了平妻,这么多年你都不理我们,心里有不平月汐认了,可姐姐,当初月汐把你从阎王殿拉回来,心想着这么多年的恨应该也能平了,没想到姐姐你却让绿环。。。。。。”
苏月汐苍白的脸和心碎的眼神让苏易的心揪了揪,将云夫人抬成平妻是他的错,苏月汐是苏易看着长大的,她当年只是个奶娃娃能有什么错,可如今却因为这件事儿受到了牵累。
“来人,将绿环拖出去杖毙。”苏易怒声喝道。几个家丁见老爷发了话,不由分说就将绿环架起来往外拖,绿环听到苏易的决定明明吓的腿都软了,可她为了不让苏清音丢人,愣是咬着嘴唇一脸平静,不出声也不喊怨。
“我看谁敢。”
苏清音的眼神阴沉了,语气平静,但所有人都意识到那平静下汹涌着惊涛骇浪。她不喜欢伤害别人,除非对方要至她或者她亲人于死地。她竭力的控制着自己想要捏死那两个家丁的冲动,但低沉的语气已经让周围的人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苏易感觉自己呼吸的节奏都被苏清音打乱了,有些恼火但气势已经弱了下来,“苏清音,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关心则乱,苏清音这一刻的脑子有点儿急。她知道苏易是认真的,脸上的坚决表示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明明一件破绽百出的诬陷,他却选择不调查清楚,迫切的让绿环当替罪羊收场。
苏清音因为过度愤怒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随着她蓄|势待发的动作,怀中有一个东西被牵动了——那是白玉堂送给她的十全大补丸。她眼底闪过一丝光亮,想到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背过身用捂胸口做掩饰,偷偷在怀中将瓶装的十全大补丸倒出来握在手中,假装痛心的说道:“爹爹,女儿怎么可能恨云夫人,如果女儿恨她,为什么女儿穿粗布麻裙,吃不上饭,住在下人的院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向爹爹抱怨过?这难道不是很好的报复机会吗?”
她激动的捂住嘴顺势将那十全大补丸借着哽咽的动作吞了下去,心中默默祈祷:白玉堂你最好别吹牛,你说过这东西能解毒的。
咽下了药丸,苏清音感觉有点儿噎得慌,她抚着胸口顺着药丸,看似很难过,“爹爹,绿环枕头底下确实有个瓶子,但那瓶子里是给我治疗头疼的药。”
“苏清音,黄大夫在这儿你还敢信口雌黄?!”云夫人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蝎尾草可是她亲自监督置办的。
“黄大夫也能信得过?”苏清音冷冷一笑,若没有这个大夫,云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什么蝎尾草。
黄大夫本来就亏心,这会儿更是语无伦次,“你,你。。。。。。老夫行医数十载,这是蝎尾草还是伤药老夫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