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洒在苏依依的脸上,苏依依即害怕又喜悦的表情让苏清音有些毛骨悚然,苏清音悄悄的问长舌妇:“她在干嘛?祭死人?”
长舌妇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苏依依身边有什么同类,也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好像只是一次单纯的封建迷信活动,苏清音和长舌妇疑惑的盯着苏依依的一举一动。
苏依依将盒子放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玄女娘娘保佑,玄女娘娘保佑,保佑我和贺公子能在一起。”
苏清音听到苏依依的话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苏依依也喜欢贺延庭,她怎么就没觉得贺延庭有这么大的魅力?
长舌妇一脸幸灾乐祸的瞧着苏清音,那意思是说——看,又一个你情敌。苏清音不屑的撇了撇嘴,贺延庭那个虚伪的外貌主义还入不了她的眼。
苏清音这会儿还不知道女孩子之间私下流行着名人名仕的小像,苏依依平日里没少看贺延庭的小像,初到京城远远的瞧见过贺延庭,那种朦胧美加上各种传言更让她对贺延庭崇拜不已。
但心为一个成人的苏清音知道,苏依依平时总被苏月汐压着,这次贺玉嫣的雅集也没请她去,心中本来就嫉妒再加上她这个岁数很难分清爱慕与不甘,此时的祈祷并不意味着苏依依就真的爱贺延庭,她只是为了得到。
黄纸快烧完的时候,苏依依打开了布包,原来布包之中是一个巴掌大的长条盒子,苏依依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了一根长长的银针,伸出了手指,另一只手持针悬在指尖上方,微微闭眼紧咬下唇,一副想刺还嫌疼的样子。
苏清音和长舌妇等了好半天,恨不得上去帮她一把的时候,也不知道苏依依想到了什么,粲然一笑,似乎下定了决心,正准备将针刺下去,一声狗吠,宅子前门有了动静。
前门那边说话声断断续续,听那声音好像说话的人喝醉了,苏清音冲长舌妇挤了挤眼——老司机苏易从醉花楼回来了。
苏依依也听了出来,一个心慌,针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不敢打开火折子,借着月光,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苏易似乎心情不错,哼着小曲中气十足的告诉下人要去年轻的赵姨娘那里过夜,而去赵姨娘的院子必经后花园。苏易的脚步踉踉跄跄,声音也越来越近,苏依依恼火的收了寻针的心思低咒了一声,来不及收拾,便将东西乱七八糟的往土里一埋,慌张的离开了。
折腾了半天,等后花园再度恢复寂静的时候,苏清音和长舌妇面面相觑,一人一鬼都十分好奇苏依依折腾的是什么东西。苏清音小心翼翼的绕到苏依依烧纸的地方,捡了根树枝轻轻的扒开土层。
土层下黄纸的灰烬中一个修长的乌木盒子展现在她面前,苏清音伸手去拿,突然“哎呦”一声低吟,原来倒霉孩子苏依依的针掉到了坑里还好死不死的扎破了她的手指。针尖吃进很深,血很快就滴落下来,她暗骂了一句,吮了吮手指,拿起了那个木盒子。
木盒的盖子比整个盒子长出了一个边,上下打不开,她试着推了推,没想到一下便开了。盒子中躺着一张薄薄的剪纸,月下看不真颜色,但样子仿佛是一套女子的衣裙。
苏清音拈起剪纸仔细端详,捏着剪纸的手指头微微有些刺痛,她挑了挑眉,将剪纸重新放回盒中,瞧了眼手指,指尖上针刺的伤口还没好。想到了那根并不尖锐的针,此刻她竟十分怀念展昭锋利的剑。
扒拉着土坑里的这点儿东西,苏清音也没什么头绪,她问长舌妇“玄女娘娘”是谁,长舌妇这个古人也表示不知道。
苏清音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大半夜的探究一个懵懂少女荡漾的春心有些八卦,她眼珠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苏依依偷偷摸摸的做这些事情还没得逞,他日必定挖出来重新来过,如果她下次来的时候发现东西不见了呢?
想到苏依依脸上精彩的表情,苏清音就一阵痛快,她翘着嘴角吹了吹盒子上的灰,收入了怀中,带着长舌妇离开。
盒子里,剪纸上苏清音的鲜血瞬间消失,只是暗自开心的苏清音未能看见那剪纸上诡异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