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这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如同孩子般抿了下嘴唇,微昂起头,把钱递回给我,慢声说:“是时候让他找点正事干了,钱的事有需要我会帮他,你不用太担心。”
我心头很快生出一丝感动来。
阿临是报复心有多重我很清楚,别说是一个孙霆均,四年前似乎连他的亲弟弟江辞云也没能逃过。
但此刻的言下之意,似乎他已经彻底没了再算计孙霆均的念头。
要孙霆均找点正事做,换个意思不就是要他重新开始生活吗?
目光短暂交融后,他拍拍我的肩:“别搁这坐了,没事就上楼休息。”
我的臂弯被他悄悄搀起,他牵住我的手上楼去了卧室。
他趴在窗户上,上前俯着,站姿虽是松垮,但却一动不动。
“瞧什么呢?”我坐在床边问。
他不回头,就答句:“看星星。”
“今晚星星多吗?”
“可能多吧。”他稍侧脸。
我走过去站他身边,也透过窗户往天空望了望,云层很厚,视线中除了隐隐约约的月亮,哪里有什么星星。倒是有那么一两盏孔明灯在空中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陨落不见。
“狗屁了。根本就没什么星星。哪里多?”我没好气地说。
他翻转了长身,一手扶住我的腰:“心里多。”
我一愣。
他叹气:“姓孙的那小畜生真有福气。”
“又吃醋了?”更何况我觉得孙霆均哪里有什么福气。
他摇摇头:“就是在想要不是你一直保护他,今天我怎么还能见到他?”
这倒是句大实话。
恍神间,阿临已搂紧了我,低声说:“小畜生以前伤害过你,我这个当家的想出口气也是理所应该,既然他今天把话说那么清了,看他的样子是在看守所蹲怕了,以后我不整他就是。”
“这次是真话?”我感觉自己眼睛里有星星。
他瞟我一眼,嘴唇贴我耳畔,低低地嗯。
隔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早阿临就找了个懂做生意的正经人去孙霆均住的地方,给他提供几个眼下时髦又赚钱的行当。
这边阿临认识的朋友刚一到,我这头就接到了沈芳的电话。她问我这事到底靠不靠谱,我借机问:“你希望靠谱,还是希望不靠谱?”
要知道,曾经的沈芳信誓旦旦的说亲眼目睹孙霆均从张扬到死亡的全过程。
这段时间她的行为总是模棱两可,让我根本摸不着头脑。
我这问题一出,电话那头忽然默了,然后我听不到什么回答沈芳竟然就把电话挂了。
我疑惑地看了眼屏幕,还真是显示通话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