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全是他们在温家相处过的回忆。
再回忆这段时间,她的反常行为。
她用疏离的语气对他说谢谢,用试探性地语气问他,以前见过吗?
她若有若无的疏远。
她深夜从噩梦里泪流满面醒来,哭着跟他说想吃芝士蛋糕,大概是因为情绪低落,想要吃点甜的促进多巴胺的分泌。
原来这些行为,早早地表现出来了,她在跟他求救。
江祁云却被她平静的伪装骗了过去。
自那之后,她就是在疏远他,情绪不辨,易怒,再之后他们因为江怀谦争吵,又因为照片的事情闹,以至于他从来不曾往那方面去想。
顾慈一步步地在远离他,就像她说的那样,如果他同意离婚,她就会把那件事烂进心底,就当永远不知道。
可江祁云把她逼到了这个地步。
他不敢想像,这段时间她是怎么去一点点接近以前的回忆,还要去拼凑那段黑暗的过往。
更要若无其事和他装风平浪静。
她该有多痛苦,多无助。
江逾白看着速写本上的画,疑惑地说:“我问了她几次了,她也没说画的是什么,每次问都说还没画完,好像前几天我看到她就把速写本收起来了。”
江祁云默不作声,胸臆间充斥着复杂的悔意。
当一件事始于一场错误,那之后的所有行为都不能算是对。
“我不喜欢她不开心啊,我们也好久没出去玩了。”江逾白的语气很是低落。
江祁云的眸子深沉晦暗,“我也不喜欢。”
他也喜欢那个总是活在阳光下的顾慈,即使自己过得也不算如意,却永远在努力生活。
可她却说,他要了她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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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慈半夜里发起了烧,脸颊烧的都起了不正常的绯色。
江祁云扶她起来喝水,但她抗拒着并不想喝,他耐心地哄着她喝了半杯水,才让她重新躺下。
顾慈难受的蜷起身子,她就自己缩在那个角落,不让他触碰,极度缺安全感的姿势。
这个情况江祁云见过,只是此时,她已经不再依赖他。
退烧药对顾慈不起作用,天亮时高烧转低烧,可到了晚上温度又会高起来。
这个症状持续了几天,医院检查结果,身体一切正常,给出结论心气郁结,考虑心因性发烧,大概率是心理情绪的问题。
只是短短几天,顾慈的脸便又瘦了一圈。
江祁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也说不出‘你为什么不能开心点’诸如此类的话,他只能紧紧抱着她瘦削的身子。
“你有怨有怒冲我来,别憋在心里。”
看似强势,他低低沉沉的声线里却尽是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