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敲了敲,总觉得忘记了些什么。
空气里,血腥味还未散去。
地上的血迹,也还来不及打扫。
宋哲和万里还在替伤者包扎,大家看到她,喊声二夫人,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这些人都怎么了?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温时宁满脑子疑问,却似乎并不想知道答案。
她脚步更加的浮虚,深一脚浅一脚地坚持朝前厅走。
秦嬷嬷和红兰紫紧跟左右,要扶,温时宁不让扶。
还未走到前厅,就听到哭声一片。
院子里好多人,村民们都来了。
“二夫人!”
“二夫人节哀。”
他们看到她,纷纷喊着话。
温时宁一个都不理,踉踉跄跄地踏进前厅。
前厅中间,停摆着一人。
身上盖着白布。
白布上隐有几个血点,像是落在雪地里的几朵梅花。
晋安守在旁边,哭声沙哑无力,像是灵魂快要被抽干时发出的声音。
穆九在另一侧,手握大刀,刀尖杵在地上,脸色阴沉如煞。
仿佛要与那阴间来接人的使者决一死战。
只看到温时宁出现时,他狰狞的面部,微微的颤了颤。
温时宁缓缓走近,看向穆九问:“二爷呢?”
穆九心一梗。
连他也觉得太残忍。
可这一关必须过,因为那十几名官兵中,就有北蛮安插的奸细。
如果连他都骗不过,那所有计划都是空。
穆九目光垂下,落在那白布上。
温时宁又走近了些,伸出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当看到白布下那张熟悉的脸时,她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整个世界刹那冰封,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冷。
“二爷你怎么了?”
她摸向他的脸,已经感知不到温度。
怎么会这样?
她将白布全部掀开,扔远了些。
此时的傅问舟,伤口已经处理,衣服也是新换的。
他依然眉目英俊,像是熟睡了一样。
“穆九,将二爷送回卧房。”
温时宁冷冷吩咐。
怎可让这么多人围观二爷睡觉? 。
傅问舟可以战死,可以病死,但绝无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