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菱收过她的披风,默默地点头,“三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他……”
小菱眨了眨眼睛,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含含糊糊说的“他”指的是谁。
“三爷早上回来的时候,脸色坏极了。一句话都不说,把紫枫苑翻个底朝天。把三少奶奶的东西都翻出来了……家具都砸得稀烂……老太太都惊动起来……三爷看见我,什么都没说,就要我立即上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三爷好凶的样子,我就更怕问了。”
“他还好吗?”
小菱把披肩挂到柜子里,为秋冉倒了一杯茶,小心地问道:“三少奶奶,你是不是和三爷吵架了?”
秋冉接过小菱递过来的茶水,虚弱无力地浅饮几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像沙漠一样,饮下去的茶让舌头涩得发木。
她能想象得到他的怒气和在盛怒下所做的一切事情,他要如何对她,她都能承受。只希望他不要迁怒无辜的人。
“仕安还好吧?”
“仕安少爷被惊醒过来,看着三爷那副模样自然吓得大哭,嚷着要找您。三爷还踢了他一脚。最后,老太太把仕安少爷抱回去了。”
秋冉默不做声,须臾之间饮下一杯滚烫的茶水而不自知。
“三少奶奶,”小菱大着胆子问:“我们要在这住多久……”
她抚着额头,虚弱地说道:“小菱,我累了。想睡。”
小菱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把她搀扶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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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岛
王靖荛在欢迎会上暗杀。
这个消息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不管怎么想掩盖都无法掩盖。当天晚上处理善后的袁克放差点被汹涌而至的记者堵得回不了家。平京的大大小小报社早就对政府扼杀新闻自由,肆意逮捕报业从业者的暴行怨声载道。王靖荛在圆桌饭店的刺杀成为他们反扑的导火索,再加上迟迟捉拿不到凶手,袁克栋过去的累累恶行被长篇累牍地在被各家报纸大段、大段地被轮番轰炸。中央政府、新军变成过街老鼠被民众厌憎。
相反之下,和王靖荛有着深仇大恨,最应该有杀人动机和嫌疑的上官家远远躲在舆论之外,没有受到一点波及。
上官博彦将报纸递给惠阿霓,两夫妻默默相视一下。阿霓长舒一口气,把报纸压在桌上,站起来说道:“我要去给家翁上香,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就落在报纸上。博彦也站起来,轻拍着把她揽入怀中。
“博彦……”阿霓哭着说道:“我好想父亲,好想清逸和清炫。”
王靖荛死了,心上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不仅回不来,上官家和宋家、王家的仇恨还要添上一笔血债。
“你莫哭了。”上官博彦笨手笨脚地擦拭着她的眼泪,“阿霓,事情还没完。”
惠阿霓红着眼睛,不解他话里的含义。
“我收到消息,宋家已经派人去平京和中央政府交涉。去的人就是王之焕,他现在是宋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