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客人,陶氏坐在炕上拍着胸口惊呼:
“天爷,一根玉米五十文,竟然还真有人买!这可真是天上掉钱给咱们拣哪,老大、老二你们快算算,三亩地的嫩玉米咱家一共能挣多少钱?”
姚铁柱成天泡在玉米地里,从玉米结出来就已经数过好几遍了,闻言道:
“这个我清楚,地里的玉米每亩地差不多4000株,每株能接两到三个棒子,可惜我没能数清过,你们算算,呵呵呵。”
众人不由笑出了声。
果儿可不想费这个脑子,她笑嘻嘻看向大嫂程小樱,程小樱拿出算盘摆在桌上噼里啪啦一阵拨动,最后抬头报出数字:
“爷、奶,一亩地按出产九千根算的话,三亩地大概能收两万七千根,如果咱们全部都卖掉,等卖完大概能挣一千三百多贯钱,也就是一千三百两银子。”
众人:。。。。。。
程小樱一番话让屋子里静默了片刻,继而才一个个长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半晌陶氏一拍大腿不可置信地喊起来:“天爷,头一回见识种地还能发财的!这哪是种庄稼,这是种金豆子啊!”
刘氏也在一旁感叹道:“可不是咋地,这要是把十八亩地的嫩玉米全都卖了,这得挣多少钱呀?种八辈子地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包氏更是捂着胸口直叫唤:“哎呦喂,我可后悔死了,当初你们舍不得腾出那么多地种这个金疙瘩,我说就种到我在娘家的地里头,当初要是真种到我那地里头,闺女,是不是这会儿发财的就是我了?”
一句话说的满屋子都笑起来。
果儿安慰道:“娘别急,等明年闺女铁定给你的地里头种满金玉米。”
包氏盯着闺女:“这可是你说的!”
果儿笑着道:“当然,不过明年的嫩玉米可就不一定是这个价了,所谓物以稀为贵嘛,到了明年,县衙很可能会在全县推广这东西,地里头种的多了,价钱自然就降下来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是一时太兴奋没人刻意去想而已,现在被果儿一说出来,大家便不觉得有多激动了。
姚铁柱琢磨起来:“要不,以后咱家都不吃嫩玉米了,全都卖了换钱。”
果儿听得好笑,她故意说道:“不行,明天我还想吃嫩玉米呢。”
姚铁柱憨憨一笑:“果儿想吃呀?那好吧,明儿再给你掰两根回来。”
果儿扑哧一笑:“掰两根?咱家这么多人两根够谁吃呀?上回咱们吃嫩玉米都没叫上我姑跟香草呢,还有我爹、四叔、在城里上学的几个兄弟,这么多人还没尝过呢。
再说,亲戚邻居们都知道咱家今年种了这金贵东西,少不得眼馋。我还想给我姥姥家送几根过去,让他们也看看眼界呢。”
姚二柱附和道:“说的也是,咱家现在不缺那几个钱,自家种的玉米,想吃就吃不用省着,还有亲戚朋友一大堆,少不得每家送去几根尝尝鲜。”
众人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乡下人更注重人情往来,远的不说,几个媳妇的娘家,还有村里他大爷爷、二爷爷几家,可不都得送去几根才能全了这人情?
就是想想多送出去一根嫩玉米,相当于损失了五十文钱,大家心里又肉疼得厉害,大约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姚老爹忍痛说道:“该送就送,等今年秋收后玉米下来,有了更多的种子,明年咱多种些就找补回来了。”
其实他们心里很清楚,明年的嫩玉米要想卖这个价钱就不可能了。县令大人已经亲自来看过,对这件事很重视,还说过等秋收下来会带着人来称重,测量亩产量的事,如果亩产量好的话,县衙会将几年的收成都买去做种子,来年鼓励更多的老百姓种植玉米。
所以明年这个时候,很可能莱阳县到处都能买到嫩玉米,价格自然就会降下来。
不过,果儿打算明年在长陵的庄子上也种起玉米,这样明年在长陵那边还能高价卖一回嫩玉米。
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尽快解决,那就是她们家卖嫩玉米挣钱的事,得尽快报给县令大人知道才行,若是叫县令大人从其他地方得知这件事,对她们姚家肯定不好。所以,这事得尽早在县令大人跟前过明路。
想到这里,果儿出声提醒了一句。
众人一听都想起来,对呀,当初县令大人可是说的清楚,要他们一定护好收成,现下他们自作主张卖起了嫩玉米,县令大人要是怪罪下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姚二柱:“要不,我明儿一早就去一趟衙门,求见县令大人,把事情说清楚,咱们只划出来三亩地的,其他地头的都不动,对以后测量亩产量不会有影响,想来县令大人不会说什么吧?”
果儿若有所思地道:“二伯不急,咱们还是好好想想这话怎么说?你去求见县令大人,直接说咱家为了挣钱,自作主张划出三亩地卖起了嫩玉米,求县令大人谅解?这话好说不好听呀。”
姚二柱看向侄女道:“那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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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能这么说,心里一定有了主意,所以姚二柱才这么问。
果儿看向一旁坐着的包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