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珩”
从未见过他紧张其他而忽略自己的样子,晚柠站在身后小声唤着子珩的名字,可刚刚眼神里写满渴望的人,此时对她的呼唤毫无回应。
从未被他这样对待,晚柠此时已经有些生气,便提高了声音企图能让他迷途知返,问道:“盒子里是什么?”
依旧没有回复。
晚柠的怒火蹭一下上来,她双手提着裙摆怒气冲冲朝着子珩走去,边走边质问道:“子珩,我问你话呢!”
子珩微微弯着腰,双手紧紧握着木盒子,缓缓转过头看向晚柠。
他双目通红眼眶酸涩,眼底充满血丝,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对视的瞬间晚柠所有的怒气便都消了,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颜颜”,子珩双唇轻启,唤着她的名字,却与往日不同,楚楚可怜的模样写满了脆弱的一面。
晚柠张开双臂上前抱住他,轻抚后背安慰,小声在耳边低吟:“子珩,我在呢,没事没事。”
“颜颜,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子珩手上抱得更紧了,似乎很害怕她消失不见,好似曾经丢失过她一样。
晚柠有同样地疑问,自己从未离开过——至少作为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苏晚柠,她从未离开过。虽然觉得不太对劲,但也没有时间细想,子珩现在的状态更让她揪心。
突然子珩想起什么,离开她的怀抱转身走到书架后边翻找着,很快便从里面拿出一枚精致的“叶子”形状的东西。他将木盒放在书桌上,抬眼望向晚柠立刻将手里的“叶子”放在木盒的锁头里。
“啪嗒”,随着一声上了锈的金属断裂的声音,子珩打开木盒的锁,再次抬头望向站在远处的晚柠。晚柠也看懂他眼里的乞求,不计前嫌提起裙子走上前,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眼神示意他不必解释快点打开不要磨叽。
“吱呀”一声,晚柠弯腰朝里看去,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箭头以及被压着的旗子。晚柠皱了皱眉,失望的评价道:“就这?大老远送这来,真是礼轻情意重。子珩,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她抬眸关心子珩的状态,只见他六神无主,脸色发白,一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颤抖着从盒子里拿出那两样东西,同时虚汗从眉眼间滴落。
“子珩,你没事吧,我去叫太医。”
子珩痛苦万分,勉强拉住要走的晚柠,低着头艰难地说道:“不……不用颜颜,不要走。”
“好好好,我不走。既然这么难受,我还是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丢了吧。”,晚柠说着就从子珩手里抢过这些,刚要丢到盒子里偶然发现些旗子上有着陈旧的斑驳,发着黑还带着一股淡淡难闻的气味。
“这什么东西呀?这么破还这般脏!”,晚柠捏起左右打量:“中间怎么还有一个破洞。”
子珩扶着桌角,温柔地接过来,这才说道:“军旗,上面是战士的血,还有……我的血。”
晚柠立刻转头瞪大了眼睛望向他,瞬间觉得自己的手方才拂过无数战死的士兵,如此沉重。
“和静公主……和静公主她怎么送这个过来?”
“多年前她亲手缝制这面旗子,行军前专门送来希望我们能取得胜利。最后一场战役前,我们刚取得一场胜利,大家都很高兴便饮了酒。第二日,几个敌军前来挑衅,将军又酒醉不醒,于是我便带着兄弟和这面旗子迎战。颜颜,我不该贸然行事落入敌人的圈套,所有的兄弟都……都失去了生命,鲜血浸透这面旗子。”
晚柠将手搭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腕上,企图给他些能量,这个故事她曾听穆修提起过。只是听故事一切全靠想象,如今亲耳听子珩讲起,亲眼目睹他的痛苦,那时的他也不过十几岁,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天才少年将军,更加无法想象之前的日子里他如何消解这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