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惠则用朝鲜语说:“可她看起来只比我们四岁啊,她不小了,就是个头矮点。”
夏洛蒂听不懂朝鲜语,她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思密达?你们在说什么语言啊?我从来没听过。”
秦追思考片刻,问道:“夏洛蒂小姐的爷爷对您交代过一些事情,对吗?”
夏洛蒂肯定地回道:“没错。”
秦追挑眉:“在1888年发生的开膛手杰克一案中的第二名死者凯撒琳。艾道斯有一位朋友还活着,我们希望知道他的下落,你知道这件事吗?”
客厅里沉默下来,鲍比突然有了动静,他端起茶,抿了一口,茶水沿着嘴角漏到了衣服上,夏洛蒂起身,用手帕为他擦干净:“爷爷,我给您寄个围兜吧,方便您吃饼干,各位请稍等。”
夏洛蒂去取围兜,给老鲍比系好,随后又坐下来,抓着头发:“爷爷的确和我提过这件事,我以为他是在和我开玩笑的,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当时爷爷还没有痴呆,在给我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他讲过一个厨师追凶记的故事。”
她喝了一口红茶,想了想,开始复述这个故事。
在伦敦有一个命很苦的女孩,她从小就很穷苦,因为家里养不活很多孩子,就将她送去给某个裁缝做学徒工,她每天都要挨打,可她并不沮丧,因为只要到了晚上,她就可以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说话。
后来她长大了,裁缝因为染上了赌瘾而欠了一大笔钱,店铺倒闭,凯撒琳失业,为了支付房租,她不得不付出身体陪房东睡觉,再后来她就成了妓|女。
她的一位客人是个老师,他对凯撒琳很好,凯撒琳以为他会带自己脱离苦海,就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但男人实际上是已婚,他抛弃了凯撒琳,凯撒琳没有办法,只好将孩子送到了孤儿院。
为了给孩子留一些尊严,凯撒琳决定不再出卖身体,她在伦敦各处打着零工,每赚到一点钱就送去孤儿院,直到自己的儿子被一户很有钱但是不孕的夫妇收养,她才恢复到独自一人的状态。
可是凯撒琳没有钱,随着年龄增长,她也有点干不动一些体力活了,于是她只能继续做妓|女,直到她的好朋友厨师攒够了钱,准备到英国接她,然后凯撒琳就死了。
听到这里,6-1组都很沉默,凯撒琳的一生在这个时代惨得不算突出,却是一个群体的缩影,而且她在即将看到曙光时死去,实在可怜。
露娜将夏洛蒂的茶杯斟满,轻声问道:“后来呢?厨师如何追凶?”
夏洛蒂轻轻摇头:“不知道,那个厨师后来见了爷爷一面,就说要去美国抓住凶手,接着他就去赶前往美国的船,爷爷没来得及和他交流更多信息,不过我知道他的名字,爷爷说过的,他叫马丁。高瑟。”
菲尼克斯将这些信息记下来:“马丁。高瑟,厨师,去美国追凶。”
露娜又说起西班牙语:“看来马丁还没有抓住那个凶手,否则寅寅不会在通感时见到他。”
知惠叽里咕噜:“而且他还困住寅寅,让寅寅差点无法从通感状态里摆脱,实在是危险。”
夏洛蒂再次看向知惠:“刚才我就想说了,我知道你们要瞒着我说些话,但是思密达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知惠捧起茶杯,客气道:“你问了也没用的,夏洛蒂小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您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下一个会说思密达的人啦。”
秦追单手托腮,张口就是老京城话:“这可说不好,东北那边儿的朝鲜人可不少,万一就有人出国跑到英国来了呢?你看我妈,一路从南洋跑到凡尔登。”
夏洛蒂:听不懂的语言又变多了。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6-1组便起身告辞,不再打扰夏洛蒂和老鲍比。
他们留下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登上马车。
露娜用神秘的语气说:“请在我们离开后再打开礼盒。”
夏洛蒂抱着礼盒晃了晃,发觉颇有分量,她让老鲍比继续吃饼干,送几人到门口,叫住了队伍末尾的知惠。
“思密达小姐。”
知惠回身看她:“what?”
夏洛蒂抱着盒子,咬住下
唇,用期盼的语气问:“爷爷说,世界上有些幸运儿,会在十几岁的时候遇上很珍贵的朋友,你们就是这样的朋友吧?那、那我能遇到这样的朋友吗?”
6-1组面面相觑,这他们怎么知道?他们都是才记事就遇到了彼此,是已知的通感家族中相遇最早的,而且能不能有通感家族,就得看夏洛蒂出生的那一天是不是恰好也有几个拥有通感血统的孩子一起降生,这纯看运气的啊!
秦追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微笑着说:“鲍比先生也说过,这是一件看运气的事情,所以祝你好运。”
露娜摘下帽子挥了挥:“愿你能遇到那些朋友,而且他们恰好都是好人,但就算他们不是好人也不要紧,你保护好自己,不要一开始就告诉人家自己的地址哦。”
即使是同一个通感家族,也有可能遇到坏人,这点看寅寅的疯子三舅就知道了,露娜提醒一句,希望这个小姑娘若是真有自己的通感家族,可别傻乎乎的第一次见面就交心。
待他们五个乘坐的马车离去,夏洛蒂才回到屋子里,拆开那个精美的礼盒。
礼盒正中间,赫然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纯金兔子!
纯金!
夏洛蒂张大嘴,举起这个兔子,感受着份量:“不是空心的,是实心的金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