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拒绝的话语不能阻拦云宫律的追问,他歪了歪头理所应当道:“因为恭弥你从来都不屑于撒谎的嘛,所以我只需要是或不是来佐证我的判断就足够了。”
云雀恭弥不置可否,抿了一口面前的清茶后又道:“你想问什么。”
终于说到这个问题了,云宫律唇角微微翘起,他紫色的眸子意味深长的扫过面前的同时兼挚友,单从相识的岁月来看,他们称一句半道出家的竹马竹马也没什么问题。
云宫律抬起了左手,食指扣了扣太阳穴意味深长:“我想问这个。”
“我的记忆,被动过手脚吧。”
云雀恭弥定定的注视着他没有说话,半晌才嗤笑:“嚯——”
“你觉得沢田纲吉、他们或者是我。”
云雀恭弥挑了挑眉:“是这种会在背后使用卑劣手段的人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
云宫律听着也不恼怒,只是不紧不慢的道:“我当然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我们走过的岁月是比任何存在都要坚韧的存在。”
云宫律:“换个说法吧,我的记忆在某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下被动过手脚吧。”
他歪了歪头:“比如,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见证了一些不应该见证的。”
“又或者,认识了一些不应该认识的?”
第75章
违和感和既视感,是一对相得益彰的词汇。
接过云雀恭弥递过来的清茶,云宫律有些出神。
第一次感受到违和感,是在看见属于波本的那张照片时。
照片当应拍摄于一个阴暗的午后,将金发尽数掖进鸭舌帽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镜头,斜刺里瞧来的视线冷冽又锋锐,如同一把出鞘的名刃,只待饮血止渴。
云宫律觉得不对劲。
照片上的人理应更加少年意气,阳光善良,又或者沉稳温和,足够可靠。
而不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让人直觉危险。
在飞机上看到安室透时,云宫律也觉得不对。
他不应该是这样……哪怕安室透是和那个危险的波本截然不同,属于他所期许的温柔范畴以内,却也和他心中的“理应”的可能性相去甚远。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违和感带起的好奇心促使他以一种极其热情的态度同这人建立起了联系,后来又是买下了波洛咖啡厅,进一步去加深联系。
后来他看见了摩天轮上的安室透,烟花下的场景复刻令他想起了年幼的初遇,于是他便以为,那所谓的违和感便是于此而生。
烟花下的安室透金发夺目,搏斗的身姿轻盈而矫健,与身穿浴衣的少年身影重叠,是云宫律连望着都觉得灼人的模样。
既视感又从中脱出,他蒙蔽了云宫律的双眼说没错,那就是你曾向往的存在,你从中嗅到生命的气息,那是支撑你走到沢田家的最后气力。
于是云宫律为年少的希冀献上自己最高的敬意,一枝明媚的雨炎玫瑰。
他也回以一笑,好奇心同步蔓延的是因他牵动的心绪,注意的行为成为日常,各处的摄像头皆是云宫律的眉眼,见证着他奔赴一处又一处任务地点,进行一场又一场的生死搏斗。